只有科科葛保持了平靜,但內心裡他是喜歡這樣的氣氛的,他們一直是沙場上的男人,一直以來生活都太過冷硬,缺少溫情,夏至傾帶來的愉快氛圍,真是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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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茶,又閒坐了會兒,耶龍億一行人便離開了。
從二樓的樓梯往下走時,恰好遇見薛盡瘁帶著幾個人從一樓往上走,狹路相逢,薛盡瘁一眼便瞅見了夏至傾,被耶龍億小心翼翼的護著,雖挺著肚子,那張小臉卻是美的與從前毫無二致。
薛盡瘁第一個念頭是抓了耶龍億,但又一掂量,自己只與三個朋友一起,論武力恐怕連一個耶龍億都制服不了,何況他身後還有兩個高壯的隨從,那便不如莫要打草驚蛇。
這樣一閃念間,薛盡瘁便與耶龍億一行人擦肩而過。
☆、98從來可遇不可求(加更)
回去的路上,耶龍億一直沉默。
待回到別院,便將煥王爺在安城送予傾兒的那塊玉佩尋了出來,握在手裡,靜靜看著那玉佩中間的“煥”字。
與此同時,雪月樓裡一位夥計也忙著回去跟薛盡瘁稟報:剛那四位客人確實去了韓府。
薛盡瘁聽了,緩緩道了聲“好”,便忙起身跟好友告辭,打道回府。
薛盡瘁對抓住耶龍億有著十分強烈的願望,他得不到的女人,也不能眼看著別人得到,況且,夏濟仁的背景如此顯赫,幫他尋回愛女,也只有益處。
待薛盡瘁匆匆回了府,卻見科科葛從府裡走出來,薛盡瘁心裡一愣,眼睜睜看著科科葛與他越走越近,見了他卻似見了透明一般擦身而過。
薛盡瘁簡直鬱悶,這人不過是耶龍億的隨從,又是在太守府,他卻也如此傲慢,見了自己連個招呼都不打,真真令薛盡瘁心內極其不爽,便更想著快快將他們一併抓了,方才解心頭之恨。
出乎意料的,薛大人並未同意兒子前去搜查韓府的要求。
“既然夏家人並未再報官,那我們便無需如此多事,瘁兒,往後若無為父的意思,斷不可對韓府輕舉妄動。”薛大人語氣森嚴道。
“為何?”薛盡瘁有些不解,“幫著夏家人抓住強搶愛女的兇手,對我們也是有所裨益的。”
“你哪裡懂得這局勢的瞬息萬變,”薛大人凝眉沉聲道:“今晨,為父收到來自京都御史大人的加急密報,說當今皇上聖體違和,朝中此時已是風聲鶴唳,若皇上真的醫治無望……”
這訊息令薛盡瘁深感意外,待細細思量之後,又覺皇上病重與捉拿耶龍億實是毫無相關。
“瘁兒,你年紀尚幼,缺乏歷練,許多事並非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簡單,究其根底的絲絲相扣才是關鍵,你可知那耶龍億是何人?”薛大人目光深邃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何人?不過是一個蠻夷部落的統軍,有什麼大不了。”薛盡瘁嘴上雖然不屑,心裡到底還是沉了一下,難道這人有何來頭?
“一個蠻夷部落?瘁兒,你可知如今天狼族迅速崛起,他們軍風彪悍驍勇善戰,周圍這些鄰國,又哪個不想與之交好呢?那個耶龍億,可是塊肥肉呢。”
“孩兒被爹爹說糊塗了,這些跟救那夏姑娘有何關係?那耶龍億便真的動不得?”薛大人云裡霧裡的解釋非但沒令薛盡瘁釋疑,反而更糊塗了。
“左右你便記得為父的話,別去招惹韓府,別去招惹耶龍億,朝中如今恐有大變,你也安生著點,莫在這節骨眼上桶什麼簍。”薛大人嚴正警告道。
薛盡瘁一向也只仗著他爹爹狐假虎威,此時既然爹爹發話,他也不敢違逆,忙躬身應了。
“對了,兒剛剛回來時,見到耶龍億的隨從從府裡出去,他來做什麼?”薛盡瘁這才想起問道。
“他來拜見為父,說夏家的女兒與他的統軍大人已然成親,望為父莫在插手他們的家事。”薛大人說著,臉上居然露出了微笑。
“這也太囂張了,這不明擺著到太守府來示威嗎?”薛盡瘁一聽便怒了。
“不算示威,算是來求一個情吧,那為父便順水推舟,送個人情而已。”薛大人笑得愈發深不可測了。
那科科葛來時並不是空手而來,而是帶來了煥王爺的玉佩,只說這是夏姑娘與統軍大人成婚時,證婚人所贈之物。
薛大人一眼看到那玉佩中間的“煥”字,便笑著對科科葛道:“請回去對你們統軍大人稟告,便說我薛某人定不會插手他人的家事。”
煥,除了赫赫有名的煥王爺,還有誰敢用此諱?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