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龍億在心裡暗暗叫了一聲苦,只得敷衍道:“或許岳丈大人是想親自去抓住兇犯罷。”
傾兒的眉心皺的更緊了,“我爹爹斷不會想如此意氣用事之人。”
“好了,我會派人去調查此事,傾兒,你便安心等著罷。”而後,耶龍億忙岔開話題道:“對了,凝慈宮外的桃花已經完全開了,你要不要再釀幾壇桃花酒?帶著勳兒,澤兒一道。”
提起桃花酒,勳兒,澤兒,傾兒的目光裡便是一柔,“也好,我許多日沒帶著勳兒,澤兒一道兒玩耍了。”
“那明日我下了朝,陪你們一起。”見傾兒終於有了別的心思,耶龍億的心裡便一鬆。
傾兒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又是一聲長嘆,目光裡一片茫然。
“我幫你更衣罷,老穿著朝服多不舒服。”呆了一會兒,傾兒發現耶龍億的身上竟還穿著朝服,便輕聲道。
“好。”耶龍億微微笑道。
這幾日,傾兒一直悲傷著,已好久未曾幫自己更衣了,今晚她終於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了,這是不是說明,她的悲傷已經走了一點?
幫耶龍億換好了寢衣,二人也便安歇了。
耶龍億摟著傾兒,滿心的疼愛,不管她是明媚快樂的,還是憂傷悲痛的,他都會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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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從鄭國回來,便對自己孕育後嗣之事徹底死了心,幫耶龍誠納妾的事也便不容再拖。她來安國時日短,並不認得幾個待嫁的名門閨秀,故而,她只是讓耶龍誠自己去選。
“你看著順眼的,喜歡的,總比別人挑的陌生的要好。”溫言輕聲道。
耶龍誠看著溫言,很久,終是點了點頭。
納妾之事對耶龍誠來說,再容易不過,只要他放出口風,多的是官宦商賈之家的女兒願意攀上王爺這門高枝。
何況,正王妃無子嗣,只要能為王爺誕下子嗣,未來誰是王妃還真是不一定。
自耶龍誠要納妾之事傳了出去,每日裡前來拉媒牽線的忙活極了,帶著女子的畫像,極盡口才之能事,只將那些女子誇的天上有人間無的。
耶龍誠聽了,真是不勝煩擾,後來便閉門不接待媒人,只留下畫像便可。
那畫像堆在書房的案面上,足足有幾十卷,耶龍誠也懶得看,這一耽擱,又是半月過去。
溫言沉不住氣了,夜裡不禁又問,“王爺,那些畫像你可曾仔細瞧過了嗎?若有中意的,也好早日下聘,迎進府裡才是。”
耶龍誠聽了,一個翻身壓住溫言,“你便這樣急著將我推到別的女子懷裡?”
溫言看著耶龍誠,心裡一酸,“誰讓溫言福薄不爭氣呢。”
“你就不怕我有了新人在側,便將你拋卻腦後嗎?”耶龍誠盯著溫言,冷聲問道。
溫言的心便更酸了,卻還是淡淡回道:“若如此,也是溫言的命數,只要王爺子嗣興旺,溫言的喜怒原是不打緊的。”
耶龍誠聽罷,長嘆一聲,伸出大手撫上溫言的長髮,“言兒,世間再不會有比你更傻的女子了。”
是了,當初夏至傾為了烏蘭珠之事,是如何跟大哥耶龍億針鋒相對一力抗爭的,他都一清二楚,女子善妒,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染指其他的女子,為何溫言,卻恰恰相反?
“言兒,我對你來說重要嗎?”耶龍誠低聲問道。
“當然,就因為王爺在溫言心裡至為重要,溫言才希望王爺一切都好。”溫言迎著耶龍誠的目光,坦然道。
“我以為我若對你來說至為重要,你便該想要獨佔我才對。”耶龍誠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各人性情不同,愛慕的法子也不同,溫言愛慕王爺,便希望王爺子孫繁茂,不然我便太自私了。”溫言輕聲回道。
“好,我成全你的愛慕,明日我便去那些畫像裡挑選一位女子,不日便納進府裡。”耶龍誠慢慢說道。
溫言聽了,臉上湧起一個淡淡的笑,而心裡,卻被苦澀淹沒。
第二日,耶龍誠去了書房,並未一一開啟畫像,只是在一堆畫像裡隨手抽出一卷,遞給身邊的下人,“看這姑娘是何人家的,下聘去罷。”
下人得了令,忙將畫像開啟了。
畫像上,一位娉婷的美人躍然紙上,柳葉彎眉含羞杏目,體態輕盈嬌媚,真真是一位美人。
下人嘖嘖搖頭,要說王爺也真是有豔福,便是隨手一抽,也能抽到個絕代佳人。
而後,下人便忙根據畫像的落款,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