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大王此番是急召,定是有要事與我相商,我速去速回,待往後有空閒,再帶你一道兒去罷。”科科葛正色道。
而後,科科葛在至善的小臉上親了親,便轉身而去。
☆、160你便這樣急著將我推到別的女子那裡?
得知夏家的遭遇,科科葛也是吃了一驚,發生這麼慘痛的事,夏至傾定是最傷心的人……一想到夏至傾,科科葛忙垂下了眼,這不由自主的關心完全是潛意識的,他也阻止不了。
“鄭國不過三年間,卻換了兩任皇帝,也是前無古人了。”科科葛道:“倒不知煥帝會不會就這樣認輸了。”
“不認輸又如何,兵權已失,朝中臣子又盡是先帝之臣,他當初若不急於求成,肯安心穩固幾年江山,也不至於會是如此下場。”耶龍億冷笑一聲。
“不知大王此番急召屬下來?”科科葛問道。
“只是想將此事告訴你,科科葛,若你是孤,會如何?”耶龍億看著科科葛問道。
科科葛略一思索,“屬下應該會盡快尋找國丈與國舅的下落罷,其他的,看局勢再定奪。”
耶龍億聽了,不由得點了點頭,“正合孤意。”
“大王的意思,是要我派人暗中尋二人下落嗎?”科科葛低聲問道。
“派幾名得力的親信,暗地去幽州城走一趟,最好是找一些江湖人士打探,有下落更好,沒有也是天意,此事畢竟急不來。”耶龍億吩咐道。
科科葛聽了,忙恭敬說“屬下遵命”。
“再派人去鄭國,收集情報,定時傳回來,知己知彼才會百戰不殆,另外,新徵的渤國城池要加緊防範,切不可讓鄭國的勢力滲入進去,未來這幾年,怕是安生不下來的。”耶龍億又道。
“是。”科科葛又應了句。
二人在正和殿又坐了許久,商討的事似乎沒完沒了,樁樁件件,都關乎國運。
一直到暮色降臨,科科葛才出了宮,到勝京他的一處官邸裡住下。
夏家鉅變,科科葛並不打算告訴至善,她此刻有著身孕,聽到這樣悲痛的訊息,他怕她那直爽的性子,會痛哭非常,動了胎氣就麻煩了。
倒是苦了王后,這變故來的太措手不及,該有多悲傷……科科葛一想到這裡,眉心便皺了皺,他又開始擔心王后了。
思及此,科科葛煩躁地起了身,在官邸的院子裡悶悶地練起了功,心裡卻是思量著,去打探夏濟仁與夏天誠下落之事,派誰去比較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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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至傾彼時正在凝慈宮裡躺著,自知曉母親死於非命之後,她的情緒便一直沉落著,對任何事都毫無興致,便是連勳兒,澤兒,她也很少召見。她太過傷痛,面色悲慼,她不想讓孩子們見到這樣的自己。
她也不想讓耶龍億見到這樣的自己,終日憂愁的臉,誰見久了都會不舒服罷。
但是沒辦法,她快樂不起來。
這夜,當耶龍億回了凝慈宮,傾兒竟將床鋪的幔帳放下來,將自己遮在床裡,對耶龍億道:“往後你便別來我這宮裡罷。”
耶龍億停住腳步,隔著幔帳問道:“為何?”
“我終日憂戚,怕你厭煩了這樣的我。”傾兒的聲音從床榻裡飄出來。
聽到這樣的理由,耶龍億無奈地笑笑,他想都沒想,揮開幔帳,坐到床邊低聲問道:“莫非在你心裡,我耶龍億竟是那般淺薄之人?只能寵愛你的歡樂明媚,卻承載不了你的悲傷憂愁?”
聽了這話,傾兒鼻子一酸,潸然淚下,她轉身撲在耶龍億的懷裡,“可是我也不知我會悲傷多久,耶龍億,我總覺得這輩子我都沒法快樂起來了。”
“想笑便笑,想哭便哭,傾兒,沒人會為難你,失去至親對誰來說都是錐心之痛,但是傾兒,你該知道,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岳母在天有靈,也是希望你快樂的。”耶龍億一邊撫著傾兒的長髮,一邊輕聲道。
傾兒聽了,不由得安靜了下來,她這幾日哭得太累了,此時眼淚都彷彿幹了一般,整個人又開始呆呆的。
“你能派人去尋我爹爹下落嗎?”傾兒想起爹爹夏濟仁,便問道。
“當然。”耶龍億簡單應道。他並不想和傾兒說這件事,因為這件事,說得多了,漏洞也便多了。
“可是耶龍億,我娘死於歹人之手,我爹爹為何會不見了?他不是該報官捉拿兇犯嗎?”傾兒從耶龍億的懷裡抬起頭,迷迷糊糊的悲傷期已過,此時她的思維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