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一條好大的鯉魚在水裡遊著,又夢見你變成了強盜,又夢見我們被你的族人驅趕,又夢見我生了孩兒,簡直痛得快死了一般……”
耶龍億聽著傾兒凌亂的敘述,想著這幾天昏迷時,夏至傾時不時不安地蹙眉,竟是在做夢嗎?可是強盜,被族人驅趕,誕下孩兒,這些事不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嗎?而且,傾兒又開始喊自己“耶龍億”了,自她喪失記憶,她已經極少這樣喊自己了,這世間敢連名帶姓這樣稱呼他的女子,也便只有傾兒了罷,那個從前的傾兒。
“那你可夢見我們一同去了安城?”耶龍億試探著問。
“對哦,大冷的天你帶我去海邊,看漁民在海邊的淤泥裡挖海鮮呢,莫非我們做了同樣的夢?”傾兒覺得神奇極了。
“那些不是夢,是我們曾經共有的回憶,是真實發生的事,傾兒,你終於記起這些往事來了。”耶龍億說著,將傾兒擁在懷裡,歡喜說道。
“可是那條鯉魚是什麼?一條好大好大的鯉魚啊,在水裡向我游過來,就在相思湖裡,這到底是夢還是真的呢?”傾兒疑惑地回憶著,她猛然想起自己落水的那一剎那。
☆、121若我一直不醒來,你會如何?
“相思湖裡不會真的有鯉魚精吧?”傾兒瞪大眼睛看著耶龍億,“你不是曾對我說過相思湖的傳說嗎?鯉魚精?”
“好了好了,你剛醒,不要想那些了,餓不餓?想吃點什麼?”耶龍億用大手捧住傾兒的小臉,又摸了摸她的身子,彷彿怕她少了什麼一般。
“那讓冬梅給我熬碗百合粥吧,想吃清淡的。”傾兒說著便起身,卻仍舊暈暈的,倒在耶龍億身上。
耶龍億牢牢接著傾兒,輕聲怪責道:“你這毛躁的毛病倒是總也改不掉,且先躺好,讓太醫再來把把脈,看看一切是否都好。”
傾兒卻嘻嘻笑了,伸手夠住耶龍億的脖子,她似乎又恢復了些從前調皮的個性,對耶龍億也更親密起來,“可是,耶龍億,你從前對我真的很壞啊,你居然會帶我睡在樹上,我們又不是猴子……”
說到這裡,傾兒便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耶龍億隻覺得懷裡的嬌人笑得一顫一顫的,攪動著他的心也跟著顫了起來。
待傾兒笑夠了,耶龍億又將她按回床榻上,“乖乖躺著別動,我去喚太醫來。”
侍衛與太醫都在迴廊上候著,聽見耶龍億召喚,太醫便忙又進得屋內,重又為夏至傾把了脈,夏至傾的脈象安穩,胎兒也無恙,這幾日的昏睡半點不曾有礙。
耶龍億這才放下心來,命古敏吩咐膳房熬粥。
“嗯,冬梅呢?這粥一吃便不是冬梅熬的。”
待粥好了,耶龍億親手喂傾兒,傾兒喝了一口,便嚐出了味道。
“嘴巴這麼刁,”耶龍億笑著岔開冬梅的話題,“離你的封后大典也近了,過幾日我們便要啟程去宮殿,還好你醒來了。”
“若我一直不醒來,你會如何?”傾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耶龍億。
“能如何,無非再納些妃子進來。”耶龍億面不改色地故意道。
“嘁。”明知道耶龍億在逗自己,傾兒還是臉色不悅地接過耶龍億手中的粥碗,自己喂自己喝了一口。
“生氣了?”耶龍億看著傾兒氣嘟嘟的樣子,不禁一笑,“那你以後便仔細點,好生照顧自己,莫要動輒如此驚嚇於我,你可知這幾日我有多擔心。”
耶龍億語氣溫柔,傾兒也便笑著點點頭,而後忽然想到烏蘭珠,心下一冷,“烏蘭珠呢?”
“她為了救你也跳進湖裡了,所幸無礙,待你身子養好了,再見她罷。”
哦。夏至傾便不再言語,心裡卻在激烈地問自己:要不要將烏蘭珠將自己推入湖中的事告訴耶龍億?依照耶龍億的脾氣,他應該會處死烏蘭珠吧?雖然烏蘭珠很可惡,但她也並不想見到這樣的結果。
見傾兒忽而臉色又黯淡下去,耶龍億忙問:“怎麼?又不舒服了嗎?”
耶龍億現在真是怕,傾兒太柔弱,他簡直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真真不知該如何珍惜著才好。眼下,她又有了身孕,想到生產之時,傾兒又要遭受一番苦痛,耶龍億的心便如針扎一般,忽而便痛了。
“不是不舒服,只是身子無力,總要歇養幾天的。”傾兒對耶龍億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耶龍億便放下心來,看著傾兒喝了一碗粥,才起身匆匆去宮帳了。這一大早,因了傾兒的甦醒,他連宮帳都還沒去。
耶龍億走後,夏至傾起身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