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陰冷的烏蘭珠,麥格竟有些被鎮住了,對那位侍妾揮揮手,那侍妾便扭著腰離開了。
而後,烏蘭珠從自己的短靴裡抽出匕首,抵上麥格的喉嚨,“往後你若再是敢如此輕賤於我,你信不信我會割了你的命根?”
麥格見烏蘭珠雙眸裡的狠絕之色,嚇的一張臉都綠了,忙道:“我以後定不會如此了。”
烏蘭珠便冷笑一聲,“算你識相。”
待烏蘭珠收起匕首,麥格從床上跳下來,連靴子都未穿,便跑去侍妾的氈房,一夜未歸。
之後也不再回來了,麥格被烏蘭珠嚇到了,從此,烏蘭珠便是獨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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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格回不回來,烏蘭珠倒是無所謂,反正她早已經習慣了寂寞。
只不過漫漫長夜,她會在腦海裡想起那晚麥格與侍妾在她面前翻滾的畫面,那畫面令她覺得乾渴,加上夏夜悶熱,她常常輾轉難眠,但孤枕一人,她也只好顧影自憐而已。
這煎熬培養了她更多仇恨的情緒,她漸漸覺得自己快要發狂了。
而夏至傾卻快要迎來她的封后大典了。宮殿竣工在即,她很快便會與耶龍億一道兒搬離雅舍,前往皇宮,到那時,烏蘭珠便是連見夏至傾也不如現在這般方便了。
似乎每個人都很快樂,除了烏蘭珠,她連用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劃一道口子,都感覺不到痛。
夏至傾見了烏蘭珠手臂上的傷痕,忙關懷地問她如何受傷了,在夏至傾面前,烏蘭珠卻還是一如往常那般淡然一笑,只說是不小心劃了一下而已。
“再有半月,我便要離開這裡,大王說著雅舍便留著做我們的行宮,每年冬季來這裡閒住,說實話,我在這裡住慣了,還真捨不得離開呢。”夏至傾說著,回頭留戀地望著雅舍。
烏蘭珠也望著雅舍,這裡是她的不幸之源,那可惡的耶龍億,從未讓她踏足過這裡,他不愛她,卻為了政治目的,應允了與她聯姻,他的應允,改變了她的命運。
“這世間總是贈我空歡喜。”烏蘭珠淡淡道了句。
這忽而道出的一句話,夏至傾並未聽的分明,問烏蘭珠說了什麼,她卻只是笑笑道:“今日這陽光如此好,王后可否陪我隨意走走?”
夏至傾便應了,她的雙手撫著小腹,“我有了身孕,多走動走動也好。”
烏蘭珠一愣,看著夏至傾。
夏至傾面色一羞,想起耶龍億幾乎夜夜求歡,想不有身孕也難。
“那便恭喜王后了,想必,大王也是欣喜異常罷?”烏蘭珠忍住心中恨意,笑著問道。
“大王算是有喜有憂吧,喜的是我們又有了自己的孩兒,憂的是我又要經歷待產之苦,不過,我倒是不記得生產勳兒時是如何受苦來著。”夏至傾盈盈笑著,整個人都是安詳靜美之色。
“大王待王后真是寵愛有加,著實令人豔羨,我烏蘭珠能有王后一半的福氣,也便好了。”烏蘭珠輕聲說道。
☆、120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相思湖邊,再度綠了岸邊的牧草,因著溼潤,長勢比別處明顯要旺盛高大一些,卻因為湖邊的一些暗澤,並無人來湖邊放牧。
因為夏至傾常常來這裡散步,耶龍億便著人在湖邊修了一段棧道,走在上面,臨水而不溼鞋。
“王后可能不記得了,烏蘭珠第一次見您,便是在這相思湖邊。”烏蘭珠望著這一片湖水輕輕道。
夏至傾只笑笑,並未言語,她不太願提起那些她不記得的往事,因為一片空白,她心裡便有些慌,像被關在一間沒有出口的屋子。
“當時,我還是大王的未婚妻子,卻不料婚期未到,大王卻愛上了王后你。”烏蘭珠卻兀自繼續說了下去。
耶龍億,耶龍寧,烏蘭珠,相思湖……這些字眼匯在一起,令夏至傾的腦子又開始痛了起來。
“我在僰弩部住的那段日子,備受大王冷落,大多時間都是耶龍寧在陪著我,後來我們又一起去了幽州城,我便是在那時愛上的耶龍寧,他善良,開朗,倜儻,溫柔,我以為我終於覓得如意郎君,誰料他會亡於迎親路上……”烏蘭珠緩緩說著,情緒便陡然低落下去,耶龍寧這三個字,便是她心頭上的一把刀,每每提起,都能刺中她的心。
這些事都是夏至傾遺忘了的,她除了安慰烏蘭珠放眼來日,倒也不知再說些什麼。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害死了耶龍寧,想來想去,害死耶龍寧的便是大王了,若不是他冷淡於我,我也不會天天與耶龍寧在一起,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