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淒涼。
“小姐說笑了,統軍大人的雅舍從來不許閒人踏入,連奴婢也只是才被指派來這裡伺候,您是第一位入住這裡的女子……”古敏頓了頓,還是說了下去,“您也是奴婢聽過的第一位敢直呼他名諱的女子。”
哦?夏至傾眉心一動。
“小姐可能不知道吧?那晚篝火會,統軍大人向您行的是我們天狼族人的最高大禮,意為願為您付出生命。”古敏又道。
夏至傾的心砰然一跳,想起那晚在馬上耶龍億的話,“我視若生命的女人,用我珍惜無比的短刀結束我的生命,也不冤”,那時她不懂,耶龍億為何會說自己是他視若生命的女人,卻原來在他當著族人的面向她施大禮之時,他便已經昭告族民,自己如同他的生命。
“傾兒,你至今不懂我的心”,耶龍億的聲音再度於耳邊響起,夏至傾捂住自己的胸口,卻捂不住自己頃刻間跳動得失去規律的心。
但天狼族人是不許和異族通婚的,儘管耶龍億如此看重夏至傾,他們的未來也難以預知。這些話古敏在心裡想著,終究沒有說出口。做奴婢的,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自是應該有分寸,若不是她機靈知進退,也斷不會被選入雅舍伺候。
夜裡,夏至傾獨自睡在床上,身邊因為少了耶龍億的存在而顯得空蕩,無邊無際的虛空感淹沒了她。
她第一次知道,沒了耶龍億的夜晚,居然如此難熬,她的腦子裡全是過往耶龍億的所言所行,擾的她的心都亂了。
“日子好漫長啊。”入睡前,夏至傾模糊地自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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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龍億走後第三日,耶龍寧一行押著從幽州城採購回來的大批物資回了僰弩部,物資多是軍營用品,待一一登記入庫,耶龍寧才空出了時間,趕回阿媽的氈房拜見。
母子相見,自是高興,阿媽拉著耶龍寧說了些體己話,又細細問了耶龍誠在幽州城的狀況,這才放下心來。
臨了才問道:“你大哥帶回的漢人女子是何來歷?”
☆、52烏蘭珠盼了你許久(謝現代之後的胖子的花)
“您知道此事?”耶龍寧有些意外,大哥的事一向從不與阿媽交代。
“何止是我,整個部落都知道了,為你大哥接風的篝火會上,他還向那漢人女子行了我們天狼族人的最高禮儀,旁人不敢當著你大哥的面說什麼,背地裡可是說什麼的都有。”阿媽邊說邊打量著耶龍寧的神色。
耶龍寧自是一臉不可置信,他雖知道大哥看重夏至傾,卻料不到會看重到如此地步。
“寧兒,依你看那女子,是個肯屈從的性子嗎?”阿媽問道。
聽阿媽這麼問,耶龍寧倒是噗呲一聲樂了,“我們常以為漢人女子性子柔和謙卑,但那女子性子卻比天狼族女子還烈,大哥初擄了她時,她並未懦弱啼哭,一心想要逃跑,還曾呼過大哥一巴掌。”
阿媽聞聽此言,也驚了,“饒是如此,你大哥居然都沒有殺了她?”
“大哥氣的揮斷了身旁的樹幹,對那女子說,只忍她這一次。”耶龍寧回憶道,是了,從那時起,他就該看出大哥對這女子用情至深。
阿媽臉上露出擔憂之色,緩緩道:“天狼族人不許異族通婚,何況你大哥已有婚約在身,這女子若是個性子柔和的倒也罷了,若那般剛烈,只怕我們僰弩部的安寧日子也不多了。”
“此話怎講?”耶龍寧心思單純,故而並不明白母親所指。
“但願阿媽是多此一慮了,不說也罷。”阿媽淡淡笑了下。
耶龍寧便也開心地笑了,僰弩部在大哥的鎮守下,多年來太平昌盛,怎會因了一個小小女子便風雲突變呢?
從阿媽氈房裡出來,耶龍寧又去拜見了二伯耶龍世祿,不巧,二伯的漢人小妾曼茹也在帳中,耶龍寧匆匆聊了幾句,便退了出去。
曼茹原是一名女妓,早些年天狼族人四處掠奪時,將她掠了來,因其柔媚入骨,耶龍世祿便留了下來,充當了個侍妾,不知不覺中已有三個年頭。
為了不讓曼茹有孕,耶龍世祿一將她納入帳中,便讓她喝了絕孕的湯藥,漢人女子,做個玩物可以,斷不可生下孩子。
基於自己納漢人侍妾的心態,耶龍世祿雖然擔憂耶龍億感情用事,卻也覺得不至於,那晚他施的天狼族最高大禮,或許也只是酒後衝動所致,這次又見他欣然去了達勒部為哈奇爾賀壽,心下已經放了大半。
論女子柔媚撩人,還是漢人女子,但美人再令人流連,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