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兒,宮健大伯還是覺得,他以後的希望,還要放在宮耀祖的身上。等兒子當了官之後,自家揚眉吐氣了,到那時想整治一個小小的雜貨鋪店掌櫃的,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搞不好,那時候還沒等自己想起這號人呢,那人就得顛顛的跑到自己面前,哭著求饒呢。
有了這份想法,宮健大伯的臉『色』好了不少,他冷哼了一聲,“這樣不講理的人,遲早會有報應的。”
這也算是給這件事情蓋棺定論了。他家之所以損失了這三百文錢,完全是因為雜貨店掌櫃的黑心肝。做生意不講道理,以強勢壓迫他們,不得不屈服。
他完全忽略了,人家也是按照約定俗成的規定辦事的,你的菜刀根本就已經不是原封不動的,又怎麼能要求人家退貨呢。
但此時,宮健大伯夫妻倆心裡都是認定了這件事,就是那雜貨店掌櫃的不講道理的結果。同時還因為那人在鎮上人多勢眾,現在沒有辦法報復。
雖然現在夫妻兩人也認定了,損失這三百文的罪魁禍首,但是宮健大伯心裡總是不太舒坦的。家裡也就是那麼多銀錢了,花一個少一個,更何況像現在這樣,白白的三百文錢打水漂呢。
而看到自家男人的臉『色』由多雲有見轉陰的趨勢,宮健大伯孃連忙開口:“那,那之後我想了個轍,想著菜刀竟然退不回去,那乾脆想辦法賣給別人就是了。”
她這一句話,彷彿也是給宮健大伯提了個醒,他立刻揚起眉『毛』,抬頭問向自己這個婆娘:“哦?那你想辦法把菜刀賣出去了,賣了多少錢?”
原本宮健大伯孃說出這樣一句話,第一是轉移自家男人的注意力,讓他把那菜刀退不回去,損失三百文錢這件事情放了一邊。想一想別的也能夠心情好一點,另一方面嘛,也是想顯示一下,自己之所以回來這麼晚,也是因為在鎮上一直在努力的想掙回些錢。
可是沒想到自家男人一開始口,沒有問自己有多辛苦,沒有誇讚自己有多聰明,卻是直接問賣掉了多少錢。他怎麼能夠確定,自己就能把菜刀賣掉呢。
宮健大伯孃在心裡有些不服氣的想著,可是面上卻不顯,她還是表現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我當時只是想,既然菜刀是三百文錢買的,那麼,我怎麼也應該掙回二百九十文錢吧,所以就定了那個價格在市場裡,擺了大半天的時間,卻沒有人買下我這把菜刀。”
此時宮健大伯孃完全放下了,可能會捱打的擔心,進入了一種自我表現的模式。所以她現在不論從表情,還是從語氣,都表現得很是傷心而焦急的樣子。更是話還說半截兒就不說了,反而在那裡裝模作樣的嘆起氣來。
此時宮健大伯所有注意力,都被他婆娘吸引了。他剛才已經認定了,那三百文錢收不回來,是打水漂了的。但聽到婆娘的話,宮健大伯彷彿又看到了一絲收回錢的希望。所以他急切的就跟著宮健大伯孃的思路,走下去了。
聽到她那半句話,立刻感同身受的詢問:“可不是嗎?怎麼著也得賣二百九十文。其實我覺得,你一下子虧了十文錢的,這價格還定得低了呢,可是怎麼沒有人買呀?”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宮健大伯又意識到,自己剛才問的那麼熱鬧,有什麼意義呢,自家婆娘已經說了,根本就沒有人買呀,這錢還是回不來的。
而那邊,宮健大伯孃意識到自家男人的思路,又要發散開來的時候,她急忙繼續往下說下去。
“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在鎮上田記雜貨鋪裡面賣菜刀,一把才賣二百文。”
說這事的時候,宮健大伯孃是硬著頭皮說出來的。她也是擔心,萬一以後自家男人和別人打聽事情的時候,知道了在田記雜貨鋪一把菜刀的價格。這本來就是很好打聽的一件事情。自己如果今天把這件事情隱瞞了,到那時,自家男人知道了,肯定會翻舊賬,收拾自己一頓的。倒不如自己直接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反正現在還有自己解釋的機會不是。
果然一聽到宮健大伯孃提到,鎮上田記雜貨鋪,一把菜刀才二百文。宮健大伯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圓,彷彿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了,他臉『色』發紅,開口就要訓斥自家婆娘。
可還不等他開口大罵,宮健大伯孃急忙的給自己解釋:“哎,當家的,這也不是怪我呀。主要你也知道,咱們兒子今年春天,之所以沒有參加童生考試,還不是因為田記那些黑心肝的人,幹出來的懊糟事。我這不是心裡有氣嗎?
所以昨天我一進鎮上,想著再怎麼樣,也不能把銀錢便宜填進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