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鋪掌櫃的還在得意的說道:“你是覺得我們開雜貨店的,都是蠢貨嗎?以後誰家裡要是少了什麼東西,乾脆跑到人家店裡,以買的形式回去用一晚上,第二天再還回來,你們倒是打的好算盤。可惜呀,聰明反被聰明誤,你現在就是找再多的人,也是沒有用的。這菜刀你既然用過了,就別指望還能退回來。”
聽到雜貨店掌櫃的鏗鏘有力的一番話,宮健大伯孃不由得退後了好幾步,她不可置信的盯著,掌櫃的手裡的那把菜刀,此時萬分後悔。
昨天自己怎麼會鬼使神差的,用完了菜刀之後非要去清洗一下。但是隨即她又想起了,即使不清洗也不行啊,可她切完鹹菜之後,刀身上留下不少鹹菜的醬汁。所以她才會費勁的把那些醬汁洗乾淨。所以說,自己昨天晚上想佔便宜,偷偷用這把新菜刀切鹹菜的想法就是錯的。
此時宮健大伯孃萬分後悔,她寧願時光倒流,回到昨天晚上,她一定把那個想用新菜刀切菜的自己,狠狠的打兩巴掌,讓自己清醒清醒下。這可是三百文錢啊,這要是讓自家男人知道了,就因為自己貪便宜,用了新菜刀切了一回菜,這三百文錢就像煮熟的鴨子一般飛走了,那自己有什麼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想到那嚴重的後果,宮健大伯孃不由得一陣的後怕,此時她硬著頭皮,惡狠狠的盯著雜貨店掌櫃的。彷彿那就是她的仇人,她恨不得衝上去咬掌櫃的兩口,或者奪過他手中的菜刀,把那菜刀架在掌櫃的脖子旁邊,『逼』著他把那三百文錢還回來。
可惜這些都只是她心中的想法,宮健大伯孃還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畢竟這可是在鎮上,在人家的店裡,如果她做出那一番舉動的話,搞不好還會被人家,反而送到牢房裡去吃牢飯。
片刻之後,宮健大伯孃收回了注視著掌櫃的那種惡狠狠的目光,她眼光低垂,一咬牙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高聲的哭喊了起來,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哭嚎著。
“哎喲媽呀,這沒法活了,這菜刀就是過了一個晚上,怎麼就不能退了呢?那菜刀可是乾乾淨淨的,我又沒有磕著碰著,啥也沒有碰哎,連個劃痕都沒有,憑什麼不讓人退呀?”
但這一次她的哭嚎,卻沒有引起雜貨店掌櫃的任何的擔驚受怕,他也算是知道了,這鄉下『婦』人只要不給她錢,她怎麼也會鬧。
掌櫃的也是想開了,他現在就好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婦』人,總覺得今天彷彿是進了戲園子,卻沒有交錢,免費看一場鬧劇。
此時他就順手把那把菜刀,放在了櫃檯上,乾脆一手支著下巴,看著宮健大伯孃繼續把戲演下去。他都要看看這『婦』人還有幾分本領,到底要鬧到什麼程度為止。
反正現在是自己佔理,說到大天去,也是眼前這『婦』人胡攪蠻纏,根本就不是自己理虧。
很快宮健大伯孃的再一次哭嚎,最終引得在門外,剛才好奇的轉悠的幾個閒散人,終於架不住自己濃濃的好奇心,邁步走進了這本就沒有人光顧的雜貨店。
可在鎮上閒散的人本來就並不多,宮健大伯孃在地上哭嚎了好久,滿身都是泥土,雖然她怎樣擠,也沒有擠出幾滴眼淚,但卻是從地上蹭了許多泥土在身上,臉上,頭髮也有些散『亂』,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狼狽。
可即使她這樣賣力的表演,進到店裡圍觀她的,也不過是兩三個人罷了。而這幾個人站在旁邊,就在那裡圍觀著宮健大伯孃在地上哭嚎,幾人小聲的相互接頭交耳,卻沒有一個人出聲詢問,她到底是受了什麼委屈,就更甭提,有人會願意伸手,把她從地上攙扶起來。
宮健大伯孃號的嗓子都疼了,眼見著再號下去,也沒有什麼新鮮的,於是她慢慢的自己也停住了哭嚎,抬頭朝周圍幾人那邊望去,眼神有些閃爍的看著,旁邊圍觀的那三兩個人。
看她終於停止了哭號,周圍原本圍觀竊竊私語的幾人中,終於有人開口大聲的詢問了一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但那人詢問的物件,並不是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宮健大伯孃,而是在櫃檯邊上,好整以暇支著下巴看著眾人的雜貨店掌櫃的。
聽到那人的詢問,掌櫃的也不急不慌的指了指,放在旁邊櫃檯上的那把菜刀,對著旁觀的幾人說道:“這『婦』人昨天在我店裡買走一把菜刀,回家用了一晚上之後,今天居然跑到我店裡說讓我給她退貨。”
就這樣簡單的一句話,掌櫃的就把這件事情交代了一個清楚。聽到掌櫃的這麼一說,幾人紛紛點頭應是,很是同情這掌櫃的今天倒黴,遇上這麼個不講理的『婦』人。有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