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都是實話,旁邊的這位大嬸就是這家店的店主,她是從頭看到尾的。我剛才所講的這一番話可沒有一句是假話,對吧?大嬸。”為了證實自己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毫無虛言,宮健直接問了旁邊胖大嬸兒這樣一句。
那胖大嬸先是點點頭,接著就想張嘴說自己的看法,可還沒等她開口,宮健已經介面往下說下去了:“在我看來,那位白衣公子還真是夠可憐的,明明只不過想做件好事,反而被這姑娘纏住了,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位大哥,對這件事你怎麼看呢?”
那獵戶心中現在滿滿的,都是對那姑娘的同情,只是聽到宮健這樣一說,他立刻張嘴說道:“我倒覺得那姑娘實在是太過可憐了。既然已經被生活所迫,沒辦法,只能賣身為奴了,那位公子也是出的錢了,那姑娘就算是那位公子的人了,跟著那公子不應該也是理所當然的嗎?怎麼這姑娘做了該做的事情,反而要遭受那小廝如此的辱罵呢?你看那姑娘一直在傷心的哭泣,可見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
這獵戶剛剛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立刻注意到,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宮羽,以及那胖大嬸都在用一種有些詫異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他乾咳了一聲,有些躲避這兩人看過來的目光,反而只把目光投向了,聽了自己這一番話之後,毫無變化波動的宮健。
不知怎的,獵戶總覺得,宮羽和那胖大嬸望過來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得他生痛。而他卻不敢與他們的目光,直視回去。此時,他也只能注視著,一直很平靜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宮健。
現在這山中獵戶,十分希望這宮健能夠同意自己的觀點,以來證明自己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沒有任何的問題。就在心臟砰砰『亂』跳,萬分期待著宮健開口時,果然不負他所望,宮健開口說道。
“這位大哥這麼想,也是情有可原,我也是覺得那姑娘很是可憐。”
宮健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在那獵戶聽來卻好像是一句天籟之音。他就說嘛,自己的那種想法應該是正確的,不說別的就說,外面傳過來的那嗡嗡的議論聲,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同意自己的這種觀點的。
但還沒等他高興多久,宮健又開口說話了,“只是這位姑娘如此可憐,我倒有些不甘心,看她就這樣直接一步邁入深淵了。”
聽到這樣一句話,那獵戶直接愣住了,他沒想到,宮健怎麼發出這樣的感慨。
那白袍公子一看就是家境很好,而那姑娘如果能夠跟著白袍公子回家,想來以後的生活,不說錦衣玉食,起碼生活無憂。怎麼到宮健這裡,反而變成這姑娘即將走進深淵。他有些不解的抬頭望向宮健,希望他能夠給自己解釋清楚。
彷彿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說的話,宮健此時已經開口慢慢解釋自己,為什麼說那公子是個深淵了。“這位大哥,你是不知道啊,咱們窮苦人家雖然說是日子過得艱苦,但起碼咱們家中人口簡單,一家人沒有壞心眼兒,生活無非就是柴米油鹽。可是,那富貴人家卻不是那樣的,一家人勾心鬥角。人們都說過,這富貴人家的後宅,基本上都是萬丈深淵。
我看那姑娘長得不錯,正值妙齡,可他她這樣一個毫無背景,更是連家人也沒有的姑娘,直接跟著這麼一個有錢的公子回他家後院,指不定以後的日子有多麼難過呢。搞不好她就會被陷害,身體落下些『毛』病還是輕的,萬一被人構陷惹惱了主家,而被賣到什麼骯髒的地方,都是有可能的。“
聽到宮健這樣解釋,那山中獵戶心裡就是咯噔了一下,他的整顆心彷彿都停跳了幾刻鐘。此時,他心中充滿了懊惱,自己怎麼沒有想過。這大戶人家怎麼是那麼容易進的呢,人家用的僕人不是家中的家生子,就是從人牙子那裡買來的。像眼前這位柔弱的姑娘,如果她真的就這樣,直接跟著白袍公子回去的話,讓她在這白袍公子後院兒,沒有任何依靠,又該怎麼生活下去呢?
想到這兒,那獵戶有些焦急:“那怎麼,怎麼會這樣呢?有誰能幫幫這位姑娘,那也不能眼看著她,就這麼掉進深淵裡去啊。”
此時這獵戶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完全是被宮健那些話語,牽扯著一步步走了下去,就按照別人的思路思考這個問題了。
宮健所說的那有關大戶人家後院的陰私,相信肯定是存在的,但並不是所有的有錢人家都是這個樣子。但宮健就偏偏拿出這個存在的事情,以偏蓋全,讓獵戶心中有了個大概的印象。透過他指出這高門大戶的後院,有多麼的黑暗與骯髒,暗示這賣身葬父的姑娘,今後的生活會更加的悽慘和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