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心中升起的是一種愛憐的感覺,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起碼能夠讓她哭泣的姑娘,略微收起眼淚。相信當她『露』出笑容時,才是最美麗的姑娘。
除了那有些悻悻然的胖大嬸兒以外,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反應。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原委,所以,聽到宮健這樣簡略的敘述事情經過,幾人也只是靜靜地聽著。心中當然沒有同這獵戶一樣,滿滿的都是情緒。
“那姑娘一直在茶館門口,在那裡跪了一個多時辰,這期間也有不少人給那姑娘一些銅錢,可是那姑娘一直都沒有動過。”宮健繼續用一種平靜的語氣,敘述的事情。
他之所以特意提了這一句,並沒有直接說到王公子出現,就是為了點明,在這姑娘一個人在茶館門口之時,也不是沒有好心人,給那個姑娘一些幫助的。只不過,那些好心人們送上來的銅板,姑娘看不上眼罷了。
但有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聽在獵戶心裡,卻是讓他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麼一個柔弱的姑娘,居然在茶館門口,直挺挺的跪了一個多時辰。想到自己心中柔弱美好的姑娘,居然受如此大的苦難,獵戶心中不由得更為同情,那位賣身葬父的姑娘。
只是他的一顆心幾乎要衝出胸膛,想要迫切的走到那姑娘身邊,即使他沒有銀錢,能夠幫助這位姑娘,但是也希望能夠陪在她身邊,以減輕她的傷心和痛苦。
一直關注著獵戶情緒的宮健,當然也注意到了他這種反常。宮健的心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往下說道:“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那位白衣公子出現,你也看到了,也就是現在被那位姑娘,攔住去路的白衣公子,而旁邊一直在斥責那位姑娘的,正是那白衣公子的小廝。”
這山中獵戶對於宮健所說的,那位白衣公子並不大感興趣,他之前當然也看到了那位俊俏的公子哥,一身白衣勝雪,不染凡塵。但在他心裡,總覺得這樣弱雞般的公子哥們,都抵不過自己的一拳,也不過是會投個好胎,這才投到了富貴人家,否則,讓他們換個出身,那小公子估計連餬口都做不到。
雖然他並不怎麼在意那位白衣公子,但是,當聽到一直在責罵著那姑娘的,正是這白衣公子的小廝,那獵戶心中騰起了一股怒氣。既有對那一直罵人的小廝的,也有對那白衣公子的生氣。那小廝口無遮攔,居然對著這樣一個可憐的孤女,也能罵出那樣殘忍的話語。
同時,他更是有幾分遷怒於那白衣公子,這人如此不講道理,居然,就讓自己的小廝當街辱罵一位姑娘,可見這主僕兩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看到那獵戶眼中出現了憤怒的情緒,宮健有些放心下來,他剛才特意用了那種敘述方式,來介紹白衣公子和他的小廝,就是為了激起獵戶,對於那位姑娘的保護慾望。
但即使是用了一些技巧,宮健確實要把事情的原委,說的明明白白的。那位公子原本是好心給了,那賣身葬父的姑娘一錠十兩紋銀。希望她用這筆銀子好好的埋葬自己的父親。
可是沒想到,那位姑娘聽到公子並不需要她賣身為奴時,卻是不幹了。那姑娘乾脆攔住了白衣公子離開,就為了要給那位公子做奴做婢,以報答公子的恩情。“
聽到宮健這樣一說,那獵戶更是心疼那位賣身葬父的姑娘。這是一位知道感恩戴德的姑娘,即使那白衣公子根本不需要,那姑娘做出任何的報答,可是那姑娘就是認準的原則,一定要報答這白衣公子付出的銀兩。
可能對那公子來說,這是兩銀子不過是隨手打賞,但是那姑娘確實很有原則,一定要做到自己承諾的事情。獵戶心中又添了一份對的姑娘的喜愛。
但他絕對不承認,其實在他心中,有一個弱弱的聲音在說著,這姑娘看起來不對頭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人家給她銀子幫助她,並不需要她要報答什麼,反而非要上趕子上去,要自賣自身成為奴婢,難道這姑娘不知道去那些大戶人家做奴婢是啥樣的一個下場嗎。
再說這山中獵戶,也是孤身一人生活的,但即使生活再過艱難,在他很小的時候,基本沒有能力去打獵或是砍柴,他總是在山中,找些野果或發些野菜來充飢,但即使那樣,他也沒有動過想法要賣身做奴的。
所以宮健那一番話說出來,雖然他再怎樣勸說著自己,但心中仍是一個小小的聲音在重複著,這姑娘怎麼能如此輕易的就把自己賣了呢,而一定要給人家做奴婢呢。
但最終這聲音還是被他壓了下去。獵戶總是安慰自己,這姑娘實在太過於瘦弱,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