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信磊,你吼她做什麼!雪夏現在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凌菲一把推開齊信磊,拔腿就去追顧雪夏。
看著匆匆離開的兩人,齊信磊一拳打在牆上,“啊!”青筋暴起。
所有人都快瘋了,沒死的因為死了的發瘋,活著的因為活著的發瘋。
作者有話要說:
☆、以生日還是忌日?
森冷的太平間,日光燈亮得刺眼,方方正正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孤零零的床位。
“雪夏,小心著涼。”凌菲拿了一件大衣給顧雪夏披上,她已經在這兒站了快半個小時了,不哭不鬧,也不掀開那方白布,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床邊,臉上的血跡已經開始慢慢凝固,變成暗紅。
凌菲安靜地陪在一旁,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以雪夏的性子,越是平靜,越不是好事。
“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嗎?”空蕩的房間裡突然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
凌菲抿了抿唇,“法醫鑑定是……當場死亡,”覺得這句話太過殘忍,下意識地補充,“據說沒有什麼痛苦。”話音未落,房間裡的空氣陡然緊了一分,她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雪夏……”想要上前道歉。
顧雪夏無聲地閉上眼睛,拒絕之色乍現,凌菲識趣地站在原地不動。
等她再次睜開眼,已經是五分鐘之後了。
幾乎是毫無預兆地,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把將那蓋住他的白布掀開。
剎那,心臟傳來的悸痛撞得她眼前泛黑,整個人直直朝前栽倒。
“雪夏!”凌菲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
虛弱又艱難地呼吸著,好一會兒,視線才又恢復清楚。
無聲地推開凌菲,搖晃幾下才堪堪站穩。目光死死地鎖在那個已無絲毫血色的臉上。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部都是她熟悉的樣子,全部都是她在腦子描繪過千萬遍的樣子。
就在幾十個小時前,這個人還對她笑過,還吻過她,還在她耳邊輕言細語說給他生個孩子,還笑語說八十歲的時候要拄著柺杖去給她買玫瑰花,還不知輕重地掐了掐她的臉,還……
眼眶像在被火燒,又熱又疼。
無措地攥緊心口的衣服,但無論怎樣使勁,都止不住身體的顫抖。
她很想叫他,很想抱他,很想問他,問他她以後該怎麼辦?該怎麼面對那些曾經美好得可以溫暖餘生的回憶?該怎麼面對那一天,以生日還是以忌日?
滾燙的淚水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