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遊艇上微弱的光,清楚地看到那幽深的海面上開著一朵暗紅的花,而那個剛剛對她微笑的人早已不見蹤影。
血液像是被什麼驅動一般,齊齊倒流,耳邊嗡嗡直響,昏黃的暖光和漆黑交替著。
“啊……啊,啊!”撕心裂肺。
鬆開死死握住欄杆的手想要去抓住他,半個身子探了出去,然,就在要跌下的前一秒,身體沒了支撐,腿上一軟,整個人像個破布娃娃般滑倒。
“咚咚咚。”下巴,額角重重地撞上欄杆,鮮血直流。
景行……
“咚——”
終於,所有的所有都歸於寂靜。
墨色的天際有什麼光亮一閃而過,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不消片刻,幽深的海面滿是璀璨的星光。
“帶你去許願。”
“我要把願望全部都給你。”
……
期待了這麼久的流星雨終於降臨在地球上了,但是卻有人許不了願了,且也永遠地沒有了願望。
燦爛的星空下,昏黃的光冰冷地亮著,遊艇邊躺在一個彷彿失了氣息的女人。鮮紅的血從海藻般的長髮下一點點地蔓延,開出了一朵妖嬈,慢慢浸進了那玫瑰擺出的心形裡。
原來,血液是要比玫瑰鮮紅一分。
夏夜的風,微微涼,有人卻跌進了永遠走不出來的寒冬……
作者有話要說:
☆、離我這個廢物遠點
“雪夏!雪夏!”
“雪夏,你睜開眼看看我啊,雪夏!”
是誰,是誰在叫她?又是誰,哭得這麼傷心?不過為什麼要哭呢?遇到很難過的事了嗎?
她很想看看到底是在叫她,這麼大的聲音,吵得她都睡不著覺了,她好睏,真的好睏。
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像是被什麼黏住了一般,怎麼也睜不開。
“雪夏!你別嚇我啊!”
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究竟是誰?不要吵了!不知道在別人睡覺的時候大聲說話很不禮貌嗎?
你快把這個人趕走,我想睡覺,你在哪兒?景行……你在哪兒?
……景……行?
“嘭。”那聲輕響再次在耳畔迴盪。
“啊!她在哭!雪夏在哭!信磊!信磊!”
溫熱的淚和著臉上乾涸的血跡滑落。
“雪夏!”齊信磊也不由驚訝,但更多的是欣喜。
“你們繼續跟她說話。”一旁的醫生沉著道。
“哦哦哦,好。”凌菲忙不迭地點頭。
對了,她想起來了,景行受傷了,還掉進了黑不見底的海里。海水那麼冰,他一定很冷的,他會感冒的,她要去找他,那麼冷的海水,怎麼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那兒呢?
說好了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找不到她他會著急會發脾氣的,景行發脾氣很可怕的,而且,她不想他著急。
拼命地想要睜開眼,可是為什麼兩隻眼睛看到的東西不一樣,一個一片耀眼的白光,另一個卻是一抹鮮紅。那紅色好漂亮,像是新婚的喜字。是誰結婚了嗎?景行,你知道嗎?你肯定知道的,你那麼聰明肯定是知道的。
世界再次安靜下來,除了逃不開的黑色還是黑色。
“滴——”幽綠的波線一如她的世界一般,歸於平靜,沒有了任何波瀾。
“雪夏……”是他。
聽過很多人叫她的名字,但是隻要他叫她,她一下就能聽出來。
她想回答他,但是長大了嘴巴,卻怎麼也發不出來聲音。一如他離開時的前一秒,他張了張嘴,但卻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他有話要對她說……他想告訴她什麼呢?
隱約聽到“叮咚——”一聲,沾滿鮮血的子彈落在不鏽鋼盤裡,發出清脆悠長的聲響。
……
“雪夏?雪夏……”聽見有人在叫她,顧雪夏慢慢地睜開眼,入目的是凌菲帶著淚水的笑容。
“雪夏,你醒啦。”齊信磊也出現在她的視線裡,見她醒過來,臉色微微一鬆。
房間裡還有人在說話,是誰?他呢?景行呢?每次受傷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不都是他麼。想要抬頭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嗯~”額角傳來鑽心的鈍痛,顧雪夏不禁輕哼出聲。
“怎麼了?傷口難受嗎?”凌菲緊張不已。
“我去叫醫生。”齊信磊說完轉身就要走,衣角一緊,回頭看著那隻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