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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作者有話要說:

☆、蜜月

“嘩啦——”顧雪夏一把拉開酒店房間的窗簾,燦爛的陽光一下照射進來了,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待適應之後才重新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無邊無際蔚藍的大海,遠遠地與天相接。白色的海鷗歡快的歌唱者,時而低飛、時而高翔。近處是金色的沙灘,不知道因為是旅遊淡季還是怎樣,沙灘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

“在看什麼?”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顧雪夏回身,“沒什麼。”然後朝厲景行走了過去,從他身邊拉過自己的行李箱,準備收拾一下。剛拉開衣櫃的門,另一邊的門也被拉開。

顧雪夏不解地看著正把一件外套掛進衣櫃的厲景行。

“怎麼了?”厲景行問。

“我們……我們要睡在一個房間裡嗎?”

“這家酒店都是會員制,每個會員想要多預定房間的話需要提前一年預定。”說話間又掛好一件衣服。

顧雪夏抿著唇,收回視線,看著自己這邊還空空的衣櫃。

“你要慢慢學會適應,這種情況以後可能還會有很多。”

“適應什麼?”想都沒想脫口問道,話一出口,顧雪夏就後悔了,適應什麼不是很清楚嗎,自己非得去討尷尬。

“適應我睡在你身邊。”厲景行拿起一件襯衣,衝著顧雪夏笑語,然後繼續整理自己的行李。

顧雪夏再沒說話,安靜地收拾起來。

晚上。顧雪夏看了一會兒書,然後早早洗漱完就睡了。然而一如第一次一般,一想到這張床上待會兒還有一個人要躺下,身體就僵硬不已,怎麼困也不敢睡著。努力地想要留住最後一點意識,然而婚禮以及接踵而至的十幾個小時的旅途,真的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在厲景行休息之前,顧雪夏抵不住沉沉的倦意,睡著了。

快凌晨了,厲景行關掉電腦回臥室。

床上的她還是佔著小小的一個空間,小到感覺她翻個身就會掉下床去。厲景行解下手錶,躺下,關燈。身旁傳來輕微均勻呼吸聲,厲景行莫名覺得心底一片安寧,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在躺下不到十分鐘就睡著了。

套房會客廳裡的鐘的短針指到了三的位置。床上的男人微微皺皺眉,睡夢中,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捆綁住了,動彈不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最後厲景行從夢中轉醒。月色正好,屋子裡的一切都顯露出一個隱約的輪廓。

在看到懷裡那個熟睡著、像小貓一樣乖順的女人的瞬間,厲景行頓時清醒。一看,才發現兩個人都從床的兩邊睡到了中間。

正準備要推開她的時候,睡夢中的她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小巴。”還是小爸?

厲景行握住她環在自己腰的手,正要強行拿開的時候。原本睡得正香的顧雪夏皺了皺眉,嘴巴委屈地撇撇,然後順勢往他身上蹭蹭,“蘇楠……”厲景行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鬆開了她的手腕。

看著現在像個考拉一樣緊緊抱著他的顧雪夏,厲景行不由懷疑,這女人是同性戀嗎?

最後就這麼任她抱著,將就著繼續睡了過去。

清晨的海風有些涼,從半開的窗戶吹了進來,水藍色的薄紗窗簾輕輕漾開。不知是冷著了,還是被窗外微弱的光線晃醒了。原本安睡的男人悠悠睜開眼,醒來才發現床上只剩他一個人了。屋子裡一片安靜,厲景行疑惑著起了床。

在套房裡找了一圈,半個人影都沒見著。經過客廳的陽臺時,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外面,只是一眼,然而視線卻再也無法移開了。

太陽還沒有出來,外面還是灰沉沉的,海是灰的、雲是灰的,彷彿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就在那灰色的海水裡,一個女人面朝大海站著,海水沒到她的膝彎。

安靜地注視著海天相接的地方,及腰的長髮被海風吹起,像飄揚的絲綢,也像隨時會隨風而去的青煙。女人穿著一件樣式簡單的深藍色裙子,身上裹了一條灰色的披肩,站在廣闊的大海面前,顯得她更加纖瘦。

厲景行不自覺地走到欄杆邊,骨節分明的雙手搭在冰涼的欄杆上,下意識地握緊,就連呼吸都放慢了。

那纖瘦的女人,像是用單薄的肩膀扛起了這讓人覺得壓抑的灰暗,明明那麼孤獨、那麼纖瘦,就像是處在絕望的邊緣,卻又矛盾地讓人想到了希望。而且是那麼迫切、那麼渴望地希望。就像是……靠血為生的玫瑰,淒厲而嬌美,那麼絕望,卻又那麼渴望活下去。

心,不由自主地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