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已經被他壓倒在床上冷著臉嚴肅又認真地做床上運動……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如今可好了,安苒覺得男人這樣的反常十有□是與那位“蘇姐”有關。
她理智上相信著,感情上卻忍不住在心底裡打翻了醋瓶子。
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她整個人就像是墮入北冰洋一般,眼看著就要沉下去,卻被男人溫柔地拉了一把。現在,就成了男人越是不說,她越是恨得牙癢癢。這份不愉快的恨意卻沒有具體的發洩物件,全都轉化成了她胸口熊熊燃燒的烈火。她難得想要做壞事,那兩個人委實不該在這種槍口上往她身上撞。
安苒覺得自己的胳膊被男人一把抓住,沒回頭,只用力地再次確認:“我演。”
說著還向導演那邊嫣然一笑:“謝謝導演給我這個機會,我會努力的。”不知這笑到底是對著導演的,還是肖萌,或是尹媛。
導演似乎有些詫異,女演員之間的這種類似事情他見得多了,以他的立場來看,沒必要特別維護誰,也沒必要刻意得罪誰,不過是出於拍戲的考慮,順其自然地選擇正常合適的最佳解決方案而已。up向來對影視這一塊插手不多,再加上這個up新人不論是身材還是長相上都與肖萌有幾分相似,在順水推舟之下,她就是現成可用的替身的最好人選。
但就算是新人,也不至於頭腦大條到對這種說是“代演”,實際上就是“替身”的明擺著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顯出這樣甘之如飴的態度吧?
導演再次確認:“你確定?你應該沒有恐高症吧?”
“嗯,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安苒之前有過替身的經驗,這樣的高度,下面又有氣墊接著。肖萌那樣的摔傷意外根本不可能在她身上重現,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鑽進了棚裡換衣服。
這出戏大概是劇中肖萌所扮演的角色最邋遢的造型了,與平素的女神扮相不一樣,此時的裙子都沾上了泥塵,素淨的裙襬大片大片的灰黃色,甚至連□在外面的胳膊和腿都沾上了些許髒汙。安苒微微仰著腦袋方便化妝師在她的脖子和臉頰上也畫上些許被弄髒的效果。
一睜眼時,便見衛峰目光沉沉地站在跟前。
化妝師見氣氛不對,便藉口拿東西先退了出去。
安苒仰著腦袋看他:“有什麼話想交代的沒?師、兄?”一字一頓的。
“老婆——”四下無人,衛峰一臉的嚴肅,剛想開口。
安苒長長地一聲“啊——”,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緊閉起眼睛,過了半天才鬆開。
鬆開時,衛峰剛說完什麼,她完全沒有聽見,只聽到他最後問:“你同意麼?”眼睛裡還似乎有好幾日未見的隱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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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經驗老道的化妝師改造,原本清新溫和的安苒此時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一身長裙卻處處透著落魄的女子,披散的頭髮微微有些凌亂。
安苒一步一步踏實地登上塔樓,仔細地聽著十年來都未曾變過的“跳樓小常識”技術安全講解,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赤腳站上塔樓的邊緣。劇本里面並沒有特地寫出來這裡的女二到底是赤腳的還是穿鞋的,昨天肖萌站上來時是穿著鞋的,安苒此時卻赤了腳,光潔的腳丫子往衣服和地上的灰塵蹭了兩下,也沾上了些許泥塵。
道具師架在後面的吹風機開始運作起來,安苒一身斑駁的長裙,直立在塔樓之上,披散著的烏黑長髮隨著身後的風肆意地飛揚起來,幾乎遮住了她全部的面容,只留下碎髮間隱約的眉眼。
導演和在場的眾人均是眼前一亮:果然很像,這樣將臉大致遮住,遠遠地看去,這樣的身形,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只是一場從上面跳下來的戲,預計全場的鏡頭不過十秒而已,拍完下落的瞬間,等肖萌再補一個特寫就可以把整個部分銜接上。所有人見UP的這個小新人這樣站出來的效果,便知道,這出戏基本已經ok了。只有衛峰和導演似乎還在緊繃著神經。
這出戏,不僅僅是跳下來而已。
安苒心裡明晃晃得像一面鏡子,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回想著前一陣上課時老師講過的東西,當時只是結合自己從前演龍套時的經歷而有所感嘆,如今卻是真的有了實踐的機會。Sat說的不能白學的東西,就在這裡。即便是不能露臉,也能透過肢體來傳達情感。
緩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