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那顏臉上騰起一陣殷紅,眼神羞怯,再說不下去。
俞懷風先是不解,繼而想起他趕到時的情景,遂瞭然。於是他換了問話,“最後他說什麼?”
“他說救我的人來了,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上官那顏略顯迷茫,問他道:“救我的人是大司樂麼?”
他隨意答了一聲,又陷入了沉思。上官那顏見他沉思時深眸低垂,風骨獨屬,越看越覺不夠似的。
驀地,他目中警醒,一揚袖,幾丈遠處的燭火“噗”地滅了,房內陷入黑暗之中。上官那顏心內猛地一跳,正要出言詢問,他壓低聲音道:“有人來了,不要開門。”
此情此景,容不得上官那顏心中不砰砰亂跳,不過好在她臉上紅得發燙也不會被看見。
果然,不一會兒,就聽聞有腳步聲靠近,並有人輕輕叩響了寢殿的門。
“那顏?”是沈宜修的聲音。
上官那顏心跳如擂鼓,他居然叫她那顏,難道他記起來了?
“那顏,你睡了?”沈宜修在外小聲問道。
“沈公子麼?我已睡下,有事明日再說吧。”她竭力鎮定回道。
“白天怕是不方便說話。”
上官那顏在心裡叫苦,有什麼不方便的,難道要讓旁人誤會他們二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
“我睡了,你回去吧。”她決然道。
“那顏,你還記得麼,你八歲那年去我家玩,我母親喜歡你,當時給我們定下了親事,以碧玉為證,刻著‘顏’字的玉戴在我脖子上,刻著‘修’字的玉戴在你脖子上。在地牢裡,我不小心扯下了你脖間的掛玉,這才發現,你原來是……是那顏……”沈宜修一點點追敘,時而激動時而惆悵。
上官那顏心中咯噔一下,小時候的事她不大記得,只聽家人提及過,似乎曾定過親事。因脖子上的玉一直帶著,也沒在意上面寫的“修”字是何意。此時她倒極想開門出去證實一下沈宜修的掛玉是否真刻著“顏”字。
心內追憶並翻騰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俞懷風就在旁邊,這一番話全讓他聽了去,不由大感窘迫,只念著沈宜修趕緊閉嘴。
“沈公子,我困了,明天再說。”
“那顏,你可是怪我不守信用?”外面的人有一絲惶恐。
“那時我們還小,我不記得了。大人們都是玩笑話,如何當得真?”
外間一陣沉默。
上官那顏心中此話說得重了,但為了不令俞懷風生疑,不令自己的身份洩露出去,她只得這麼辦了。
“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