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知會明家,望明公子鑑諒。”
明清寒清眸冽光陡轉凌厲,“閻堡主開玩笑?”
閻覲大搖其頭,“閻某從來與‘玩笑’絕緣。”
“你竟然納了她為妾!”明清寒掌心泛熱,心際揪扯。
“嗯?明公子似乎不太高興?是因為小貓的為妾身份麼?閣下不必為同鄉擔心,閻某正打算將小貓兒扶正,不日,她會是這閻堡的女主人。”
第二卷 第十一章(下)
日上竿頭,正午時分。閻堡大廳,生人勿近。因為,無人敢在兩座冰山乍然相逢時自尋路有凍死骨的短見。
“她在何處?”
“誰?小貓兒?”
“忘兒,她在何處?!”明清寒逼住因長日奔波湧上的眩暈,道。
“不巧了,我的小貓兒天生樂善,此刻,進山義診去了。”
“義診?”
“閣下不知道罷?我的小貓兒現下是位女大夫,整個北沿城的老少不認識她者,幾在少數,閣下稍作打聽即可獲知。”
女大夫?這是說,他的忘兒活得很好麼?沒有他,也可以活得很好麼?明清寒以掌掩胸。這動作使旁觀的閻覲眸光一閃:他捂那處做什麼?裡面……也少了東西?
明清寒氣息終穩。“忘兒何時回來?”
“做不得準。這小妮子熱忱心善,義診之期,半月整月有之,三月半年有之。明公子但請放心,本堡主會盡快接她回堡,這一堡女主人的位子空懸太久,閻某可是不願呢。”
明清寒想到在凌煙閣上,與閻覲一起俯視忘忘和一干丫頭起鬨逗玩,那時的她,因為一條魚選了他;那時的他,認定她非他莫屬。時過境遷,已然變了麼?
“請閻堡主告知明某義診地所在。”
“為何?”
“明某千里尋來,只為見得忘兒。閣下妻妾之說明某不予置喙,一切,待見了忘兒再說不遲。請閻堡主告知忘兒所在。或者,若忘兒真如閣下所在在北沿城婦孺皆知,在下要想知道也不難罷?”
明清寒果然不是普普角色。閻覲一笑:“那就請明公子到北沿城的婦孺間探聽罷。”
“很好。”明清寒斂袖一禮,“明某也算見了北方事物的不同,告辭。”
“恕不遠送。”明家公子是在譏他這閻家堡主不知禮數?畢竟當日他在明園為客時,受到的禮遇不弱。抱歉了,明公子,好走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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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軒。
“依依,我多年積蓄盡在此了。粗略計一下,許有個三四萬兩,還有這些,是位於北沿城南街的兩三處店鋪房契,你拿了它們,為自己贖身也好,另起爐灶也好,隨你支派。”
依依望著案上物什,萬針刺心不過如此,他……怎能如此傷她?難道在他心中,他們之間竟只是這樣麼?那她多年的企盼、等待、苦守算什麼?
“我在北沿城還有些勢力,今後若有人找你麻煩,找他們助你,相信看在我的面上,他們不會坐視不理。”
“你……要離開北沿城?這一去,要很久?”久到需要安置料理她的存在?
“這一回走,也許不再回來。”他有幾分憐惜地撫著她的發,“你好生保重自己罷。若能遇到真心對你的,從良嫁人或許可行。只是,要保護自己,莫讓別有所圖者人財兩得。”
她要他們做什麼?她要的,是……他一直明白的,不是麼?只是,他不想給。她以為,他終有一日會給,恁多年來,他的身邊不曾有過別人,除了……“有人和你同行麼?”
同行?上官自若苦笑,他的確暗中派了人隨護她不假,但她絕不會允他同行,此一去,任重道遠呀。“總會有的。”
“妾身可以知道是誰擁有這份幸運麼?”
“唉~~依依,你不必如此。你才情出眾,相貌美麗,上蒼已然厚待於你。莫讓自己成了怨婦,愛惜自個一些,好麼?”
“上官……”妾身要的,是誰的愛惜,你焉能不知?為何……
“我要走了,依依,若此生無緣再見,上官在此祝你一世安樂。”轉身,移步,啟門,邁足……
“上官!”依依撲過去,抱住那道決絕的脊樑,“上官……”她竟連一句挽留都說不出口,只因說出口了,男人的拒絕更令她無助難堪。“容妾身再你撫一曲《鳳求凰》,可好?”
上官自若心底嘆息,背影未轉,頷首。
拭琴撥絃,情絲牽牽,哀絕綿延,山高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