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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便應該有一場婚禮的,忘忘,你原本便應該是我的新娘。”

“少爺,天色晚了,您回去罷。”

“不管是你的人生還是你的心裡,你都執意將我驅離了是不是?”明清寒扯起那件了無生氣的喜服,“告訴我,能讓你心甘情願披上它的人,是誰?”

是誰?忘忘看著那片本應詮釋著新嫁娘嬌羞與憧憬的炫眼豔紅,一時無語。

“是上官自若,還是閻覲?”

“沒有。”

“沒有?‘沒有’是什麼?一個你甘心為其有孕、為其生子的男人,你也不想嫁他麼?”

他的咄咄逼人激怒了她,她柳眉一揚,貓眸冷冽,“我說沒有,是沒有這個男人了,他消失了,不見了,再也回不來了,這樣說,可夠明白?”

明清寒面色一白:“他死了麼?還是他棄了你?”

“都不是。”忘忘坐在檀木椅上,雖然之前婚事的籌備太君未讓人驚動過她參與,但今個一整日繁瑣婚儀的操勞,她孕期不適的身子,已有些疲累。“我不想說了,清寒少爺。”

看她滿臉倦意,他心生不忍,澀聲道:“好,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了。只是,你要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不曾改變過。有一日,你願意重新敞開心接納我時,只管來找我。且不管如何,只要你肯,我會照顧你一輩子……忘兒,你好生歇息罷。”

明清寒言訖,深望她一眼,邁步離了幾個時辰前甫與他行完婚儀的“新娘”臥房。走至院央,禁不住轉首回望,那道在湛黑夜色中緊閉的門戶裡,燈光下有他最愛的女人,卻因了一道上了鎖、生了鏽的門,將青梅竹馬的美好歲月橫亙出彼此的世界之外——忘兒,你的心鎖當真如此禁錮麼?當真不肯再為我開啟一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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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拐過這個路口,向前一里腳程,才是屬下為您訂下的下榻處客雲來客棧,您再上馬行一段罷。”福童道。

閻覲搖首,“不必了,往前不遠即是楊柳城最繁華的南華街,不宜騎馬行路。”

福童意外:主子何時變得如此……體貼了?不過向前走沒一刻,他即笑道:“公子當真有先見之明,這南華街的確熱鬧,前面好像有人在搶購什麼貨物,排起長龍了呢。”

閻覲抬目望過一眼,又瞭過周遭地形後,道:“除了前行,這附近沒有可繞開的路徑可達客棧,你上前看看,能否透過?順便看看是什麼好東西熱銷到如斯地步?”

商人天性哦。福童響應一聲,即將馬韁遞給側旁侍衛,快步上前,在層層疊疊的人龍外轉了幾個圈圈,找了兩三位面善健言者攀談過後,迅速踅回主子身邊,快嘴道:“公子,小的給打聽清楚了,是這楊柳城首富明家的少奶奶在自家藥鋪坐堂義診,因這少奶奶醫術好生了得,又加上今個是最後一天,所以人是格外地多,連鄰城的也有人趕過來呢。”

閻覲挑眉:明家少奶奶也通醫術的麼?且一樣喜愛義診?

“公子,小的還打聽了,北邊有條小衚衕,也能一樣到客棧,只是路程稍遠些。”

“那走罷。”閻覲負手在前。

“好嘞。”福童又一個歡應。高興啊,主子能帶他出來開闊眼界,想他福童,能說會道,聰明伶俐,早該列入主子對人才的培養計劃才對,主子真是識貨啊。“公子,這江南就是與咱北地風光不同,哪都透著那麼一股子水氣。”

不管主子有沒有在聽,絮絮道:“許就是因為江南水多,這人也長得水靈唄。您看那些男人女人,差不多都是剝了皮的蔥白似的白淨……”

閻覲唇角微揚,他對這個貼身僕從的聒噪向來縱容。

“還有啊,這人口音也都好聽,尤其女子,說話都像唱歌一般,都像忘忘姑娘和春雙。適才,小的差點就以為聽見忘忘姑娘說話了呢……喔!”鼻尖僅差毫釐便撞到遽然駐足的主子闊背上,“公子,您……”

“你在哪裡聽見她的說話聲?”

“誰?”愣頭愣惱,一時未領會過來,待看清了主子眸中的底色,旋即恍然,“您是說忘忘姑娘?”

“廢話少些。”

“是。”伸伸舌頭,“在那義診人龍外啊。雖則說這江南女子的聲音都好聽,但那個明家少奶奶的音嗓委實像極了忘忘姑娘,您說巧不巧?還一樣都是個大夫。”

“誰告訴你說義診大夫是明家少奶奶?”

“人們都這樣說吶,說是明家甫入門沒有幾天的新少奶奶,人美心善……咦,要這樣說,和忘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