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否認,這小娃娃曾激起他那麼一絲絲興趣,但如果是別人的女人,他閻覲便毫無浪費時間的必要了,雖然這小丫頭較“女人”兩個字,還有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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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老太君很高興。
身上帶有三分故人影跡的故人之孫來訪,彷彿將曾屬於她的青春歲月一併帶來,連笑聲,也變得輕快爽朗起來。
不過明家青春年少的丫鬟們,可有得事做了。不止是因為客人的到來需要人手,大家在閒餘燈下,竟為了客人與公子誰更俊而派系分明。
“忘忘!”
“忘忘,我們看見你嘍,別躲,出來,出來!”
唉喲喲,人家都儘可能縮得小小了,怎麼還有人看得見?忘忘噘嘴,直起幾乎伏到青石板路子的身子,蠻足一跺:“你們討厭啦,忘忘都說不參加你們啦,還老叫忘忘。”
一個年稍長些的丫鬟陪笑道:“忘忘,你只要告訴咱們你認為公子跟閻堡主哪個更俊,咱們就不再撓你了嘛。”
啐,無聊。公子跟閻堡主哪個更俊?還不如猜烤鴨與燻魚哪個更好吃來得重要。不過既然躲不過,就要有所獲,她紅唇噘噘,大眼轉轉,似在掂量沉吟。
“說呀,忘忘,公子俊?還是閻堡主好看?你是明園唯一沒有說話的那個了。”言下之意,要珍惜你的發言權喔。
“這個嘛……”好沒有誠意,既然人家的存在如此重要,總要有所表示嘛。“可是忘忘現在肚子好餓,忘忘肚餓時的判斷會失準很多喔。”
“啊呀!”大丫頭一拍腦門,“你等著,今天廚房有香酥雞,我去給你拿。”反正在這明園,任是山珍海味,只要餵了忘忘,主子們知道了只會贊成不會怪罪。
“對了,忘忘你最愛吃魚,我去拿給你。”另一派系也有人掉頭就跑。
嘻嘻,有了!忘忘眼前一亮,心裡滋了主意。
過不多時,兩幫人馬的貢食都到齊,忘忘像尊小觀音似地盤坐在一方大石上,左邊一口,右邊一嘴,細細品砸,慢慢享受,等到兩幫人馬超佳的耐性差不多告罄,她不緊不慢不急不躁不疾不徐地:“還是魚更好吃哦。”
“忘忘……”
“你們認為誰更俊一些?”她喂得是貢魚的人馬。
“當然是咱家公子,像個下凡的仙人……”
忘忘取出巾帕拭拭小油嘴,又將沾滿油漬的帕子塞到別人手中,“那便是公子更俊了。”
“啊哈!”拉得寶貴一票的一方歡呼雀躍,“忘忘你最有眼光了!”
忘忘跳下大石,心裡咕念:因為魚更好吃嘛。心滿意足地晃著腦袋,將有人歡喜有人沮喪的兩撥人拋諸腦後,快活去也——
孰不知,她們方才的爭競喧鬧,盡落入了她們口中的兩位主角的眼中。
明園的凌煙閣,是明園的至高點,近晚時分,明清寒邀了閻覲登高一望,卻不想將樓下丫頭們的嬉鬧收入眼底,而以他們的功力,想要將那些喧嚷聽進耳中更非難事。
明清寒啼笑皆非,他當然不認為那丫頭是真心認為他更俊一些,如果貢獻出那條魚的不是他的支持者,那麼小丫口嘴裡冒出的答案想必截然不同了,雖然他實在是不在乎他與閻覲孰優孰劣。
“下人們頑皮,讓閻堡主見笑了。”
憑欄而立的閻覲掀嘴一笑,“看得出明園的制家方略頗崇寬鬆之道,她們過得很恣意。”
明清寒聽出對方言下的淡嘲之意,不以為意道:“明家素以寬厚仁德傳家,下人們只要把份內事做好,頑皮好玩些亦屬常理,只是有觸犯閻堡主之處,清寒在此代為賠罪。”
“無怪乎這明園一派明媚春光,原來是因了明公子的寬厚仁德。”
“比起北方第一堡,明園的小山小水定是入不了堡主的眼。不過,北方事物走的是宏然大氣一脈,南方要得卻是清巧細緻,一方水土養一方神骨而已。希望堡主做客明園,住得還算舒心。”
閻覲目高過頂,生性冷薄,除了血緣至親,生平惟一好友而已。但明清寒,他也不得不生出惺惺相惜之感。“若有一日明公子能至閻堡作客,便能見識到北方事物的不同了。”
明清寒不認為他具備這份好客精神。“清寒也希望有那一日……”
“啊呀——”忽然,一聲慘呼劃過明園溫馨和美的上空。
“忘兒!”明清寒心絃一震,拔身躍下。
閻覲長眉微挑:反正閒著無事,看看熱鬧權當排遣。隧飛身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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