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兒提步縱身而出,這一步直跨丈許,落地之時已是“唰”地一聲,同時抽出了腰間的軟劍,舉劍直指著劉破虜,怒聲嬌喝道:“劉破虜,你這閹黨狗賊,為虎作倀,作惡多端,殺害了我一家數十口人,我今日便要報仇雪恨,要你血債血償,給我受死!”
劉破虜眼見柳翠兒穿著他們劉府丫環的服『色』,剛才又是侍立在劉元豐身旁,本來還都沒留意,只當是劉元豐身邊的一個普通丫環。
另外,這丫環的提步縱身一躍,雖然十分簡單,但動作輕盈迅捷,身法飄逸好看。雖只是稍『露』痕跡,卻已能看出定然得過高人調教,非是尋常之輩。而且接著這亮劍一指,能把軟劍抖的筆直,也可見功力,定然是位內力境的武埏。
只是這丫環的面貌他實在十分陌生,除了前幾天他剛回府的次日早,全家一一起吃早飯的時候,這丫環也跟在劉元豐的身旁,他稍有印象外。在此之前,他應該並沒見過,卻不知的他報的哪門子仇。
當然了,江湖像這種素未謀面的仇家,他也多的是,數都數不過來。所以,他也並不懷疑柳翠兒找他報仇的這藉口有假。不過眼見柳翠兒跳出來,他還是皺眉多問了句,“你又是誰?”
話音才落,柳翠兒還沒回話,剛才引他們過來的那個別院管事立即先行出聲地代為回答道:“老爺,你糊塗了,這個正是大少夫人啊,那位柳家的小姐!”
眼見得一進大廳,忽然連番起了這般變化。大少爺不僅掐了把大小姐,還直接殺了二少爺,並且又跟老爺翻臉,不認這爹。連這時大少夫人都跳出來,要尋老爺報仇。
這些事讓這管事都是不禁瞧得一臉糊塗,十分弄不明白。不過,儘管不明白眼前狀況,但他當然是堅定地站大少爺一邊。認為無論如何,都應該聽大少爺的。所以剛才幾人說話之際,他已經悄悄從老爺這邊轉移到了大少爺那邊。此時也是立即替大少夫人幫腔回答。
在他心裡,大少爺永遠是對的,永遠都應該聽大少爺的。那自然的,大少夫人的話也要聽。至於老爺的話,當然要聽。但要像此時這樣,跟大少爺對著幹,那明顯是老爺的不對,不能聽他的了。
劉破虜聽到這管事『插』口的話後,不由得尋聲怒瞪一眼,忍不住想先把這管事給砍了。可惜這管事卻是見機的早,此時早已溜回到了劉元豐那邊,他想殺卻也一時殺不到。只能氣的怒哼了聲,然後繼續轉頭瞧向柳翠兒。
本來他之前聽到那管事忽然提起的多了這麼一個大少夫人,在沒進廳之前,一直都懷疑是這個“大少夫人”搞的鬼,把這別院弄的這麼古怪。但進廳後才發現,根本是大少爺搞的鬼。而且此時他的這傻大兒子,早已不是原先的那傻小子了。不但不承認自己是劉元豐,認他這個爹,還對他反目成仇,讓人殺他,當真是大逆不道。
進廳後發現劉元豐的這般驚人巨大變化後,他本來都快把這個大少爺夫人給忘了,沒想到眼下跳出來的這個身穿丫環服『色』,臉『色』蠟黃一臉晦氣的女子,竟然是大少夫人。
以前的劉元豐雖傻,可也生的一副好皮囊,而且人雖傻,基本的審美眼光大致還是有的。怎麼現在恢復正常了,成了這等眼光,這女子的姿『色』也能瞧得眼。瞧起來跟俊異的劉元豐一點兒也不相配,這是剛才那管事口裡的跟大少爺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讓多少人羨慕的大少夫人?
劉破虜感覺今天進了別院後的一切事,都顯得荒謬異常,包括劉元豐的忽然恢復正常,還自稱叫什麼沈傲。他簡直都要懷疑這一切都是夢,若非次子劉元沛的屍體還躺在眼前,死不瞑目地翻著眼提醒著他並非是夢,他真以為會是在夢,也真希望是在夢。夢醒後,一發都能恢復正常。
可惜,他這個想法才是做夢。眼前的一切,是在真實發生著。
柳翠兒本正咬牙切齒地說著復仇的話,宣讀仇人的罪狀,然後叫其在自己劍下受死,完成自己的復仇。但聽得那管事橫『插』了一句,又稱自己做大少夫人後,她眼也是不禁又閃過絲無奈之『色』與慍意,怎麼不能讓自己正正經經地好好報這個仇。被那管事一打岔,感覺自己這仇都變了點兒味道。
沈傲聽了那管事的這橫『插』一句後,則是不禁面微微一笑,很想向這管事點個贊。不想這別院裡還有這等人才,真是歪的一手好樓,還是個難得的忠實狗腿子。
當然,對他來說的話,此事這別院裡的所有下人、護院武師等,都是對他忠實異常,絕無二心,唯他之命是從。因為在侵入所有人夢,改變了所有人記憶的同時,他也有留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