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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把便將我拉入懷中,笑道:“你這個促狹的小東西,可是故意瞧本王的笑話?”

我一驚之下,差點拂倒了粥碗,驚呼連連地將手掌抵在他心口,嬌嗔道:“可真真好人難做,臣妾體惜王爺的身體,這才誠心留王爺一同用膳,臣妾哪裡知道王爺不愛吃甜呢。”

他聞言啞然失笑,一低頭便在我頸間輕齧起來,咕噥道:“若是宓兒,再甜本王也滿意領受,只怕這甜還不夠呢!”

我登時大羞,眼角略略一掃,已覷見紗簾外妝晨與繡夜正格格而笑,我忙伸手推他,嗔道:“王爺好沒羞,一大清早便沒有半句正經話兒!”

他笑著扶我坐好身子,端起碗來皺著眉頭一口氣喝了個罄盡,方正色道:“好了,時候不早,本王可真要去了。”

我見他明明不愛甜品,為了令我開心仍是喝完了這粥,心下感動,忙起身披了斗篷送他到了府邸門口,依依拜別。他伸手輕撫上我臉頰,觸手冷涼,眼中憐意大盛,“快回去罷,仔細凍壞了身子。”

自南國來此迄今一月有餘,慣常冷寒的心中至今方才初初有了溫暖之意,便是連日飛雪,嚴寒天氣亦冷不去我心頭溫暖,胸中柔情。我觸目凝望他身上鐵甲,不由軟折了心腸,然而沒有更多小兒女情態,只靜靜一句:“珍重身體,平安歸來。不管多晚,臣妾總是在府中掌燈相候。”

他目中情意愈發繾綣,鄭重點頭,執起我手掌貼在唇畔,熾熱的氣息在掌心緩緩凝結。四目相對處,彼此眼中的堅定如天際浮光,婉轉相映。

“王爺,請上馬。”我執過他愛馬烈風韁繩,緩緩遞到他手中。

他縱身上馬,再無更多言語,雪花飛濺處,已然打馬而去。

第二十一章 似是故人來(上)

我立在門口,飛旋飄落的雪花凝在睫上,緩緩融成水珠,便如一顆碩大的淚滴,將落未落。口中呵出的白霧模糊了視線,他的身影終於愈發不清,逐漸消散在視線之外。我悠悠轉身,一旁妝晨已迎到眼前,低低喚了聲:“王妃。”

我回身便往東園走去,“杳娘殿裡的宮人可都收押了?”

她緊跟著我,“都收押了,只那名叫秋棠的抵死不從,竟然在房中以頭觸柱,當場歿了。”

我不由腳下一滯,怔怔呵出一大片白霧,“倒是個烈性兒的。”如此又走了一段,腦中紛亂地想著這事,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一不留神腳下微微一滑,我不禁輕撥出聲。“哎喲!”

“王妃仔細路滑。”妝晨忙搶上前挽住我手臂,殷殷道。

我腦中一激靈,驀地想起先前靜竹所說那日秋棠匆匆而過遺落書信一事,一個念頭登時浮上心頭,我拉住妝晨,“那秋棠觸柱之時,你可曾親眼瞧見?”

妝晨遲疑道:“這……奴婢不曾。只是聽那穆總管口述,說事發突然不及救助,現下已吩咐收屍了。”

又是穆昌。我微微冷笑。妝晨瞧著我面上陰晴不定,忍不住道:“王妃莫是在疑心秋棠之死並不單純?”

我冷笑道:“你好糊塗。杳娘不過是被逐,王爺總還顧了幾分情面,沒有下令賜死,其下宮人定是要被分配到其他偏殿做事,就算有同流合汙者只要咬死是受杳娘脅迫指使,總也罪不至死。那秋棠平日裡欺善怕惡,刁鑽潑辣,幾曾變得如此烈性兒了?只怕是因為知曉我前次被擄的內幕,如今樹倒猢猻散,被那穆昌暗地裡除去了。”

妝晨驚道:“若真如王妃所言,那穆昌也是斷斷不能相與了!”又道,“奴婢原也覺得事有蹊蹺,只是事發突然,何況那秋棠本是杳孃的親近宮人,她這一死,倒也免得日後再起風波,因此便沒有往心裡去。那如今依王妃的意思,此事是就此揭過還是下令徹查?”

我幽幽道:“徹查倒也不必了,吩咐妥善安葬了罷,若有至親家人,撫卹銀錢該給多少便給多少,也莫虧待了。就算是做給別人瞧的,也別叫落了話柄,招人非議。”

妝晨依依點頭,“是。”頓了頓,又道:“那穆昌……?”

“至於那穆昌……”我泠然道,“他不過是擅於逢迎拍馬,跟紅踩白,有何所懼?今後本分做事也便罷了,若有二心……本宮倒要瞧瞧,他在我面前如何弄鬼!”

不一會已進了東園,正要步進殿中,卻見天光殿側的竹林前赫然立著一名老者,一襲灰袍,負手背後,煢煢立於茫茫天地之間。仔細瞧去,身形姿態依稀面善,竟恍似那日溫泉山洞外所見那幕僚,我不由停住腳步,試探地喚了聲:“先生?”

那老者身形一動,轉身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