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教個巧,遇到這樣的事,你們要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瞧見才成。”
說完杜老太君又放聲大笑,眾人也笑了。
若不是心事重重,趙鎮真想陪著曾祖母說說這些笑話,可是此刻,趙鎮說不出口,只在笑聲中和胭脂一起走出去。
走出屋子趙鎮就變了神色,一句話都沒說就回到自己屋裡。
紅柳等見他們夫妻回來,正打算把今兒杜老太君拿來的東西回稟了。趙鎮就沉下臉:“你們都出去吧。”
紅柳雖疑惑但不敢問,帶了眾丫鬟出去。
等門一關上,趙鎮才坐在椅上長嘆一聲:“我該怎麼辦?妹妹那樣笑,越告訴我她願意,我的心就越難過。”
胭脂什麼都沒說,只是伸出手在趙鎮臉上摸了摸,趙鎮正奇怪時候,胭脂已經搖頭:“瞧瞧,你連眼淚都沒有。你的傷心到底是怎麼表現的?”
“眼淚?”趙鎮十分驚訝地看你著胭脂,胭脂很認真地看著他:“我娘說,人遇到傷心事,哭一哭也是平常事,可是哭完了之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如果一直沉浸在傷心之中,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那事情永遠都不能解決。”
“聽起來,你娘很懂道理,並不是京城中傳說中那樣不通道理的鄉野村婦。”趙鎮覺得,京城中的傳說,可能錯的太多了。
提起自己的娘,胭脂面上閃現喜悅:“是啊,小時候爹爹在外打仗,娘帶著我,真是又當爹又當娘。爹爹偶爾來一兩封信,寄來些財物,可都不多。娘和我說,說外祖說過,生逢亂世,看起來是很壞,可仔細想想,也不是一件很壞的事。會讓人變的更堅強。”
“我聽父親說,祖父也說過類似的話。亂世人命不如狗,可亂世對英雄來說,又是另一種說法了。”趙鎮的話讓胭脂笑了:“所以你瞧,遇到任何事,都要好好活下去。如果難過的話,就哭一場,我不會笑話你的。”
趙鎮很認真地看著胭脂,就在胭脂以為,是不是他眼睛出什麼問題時候,趙鎮綻開笑容:“謝謝你。”
胭脂也笑了:“你就是這麼客氣,不過就是幾句話,客氣什麼呢?再說,你不好好的,怎麼才能在以後,護住我弟弟呢。”
趙鎮覺得,這不是胭脂的心裡話,可這樣的話,此刻聽起來卻那麼的溫暖熨帖,他再次露出笑容,或者,對這件事,只能先試著慢慢接受。
“那個胡氏,你認為,是她鼓動的大郎?”趙匡義聽到符夫人說完,眉不由緊皺。符夫人依舊平靜:“是的,大郎之前,哪會想那麼多?”
“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姑,若她真有智謀,也不會被休了兩回。”符夫人聽出丈夫話裡的不在意,再次開口提醒:“這不一樣。眼看大功將要告成,我們不能就這樣掉以輕心。”
趙匡義的眼微微一眯,那日趙鎮說的話又在耳邊,即便讓趙家的富貴煙消雲散,他也在所不惜。這個混蛋,簡直是和他外祖父一樣的混蛋。
“胡氏之前嫁的那兩家,有沒有對她念念不忘的?”若要讓胭脂離開,只有從她的兩個前夫入手。胡氏,我等著你第三次被休。趙匡義的眉鬆開,在紙上寫了個小小的休字。
☆、第69章 元宵
符夫人已經明白;這種事;當然是婦人家去打聽,是最方便的。
趙鎮被胭脂勸說之後;日子似乎又恢復了平靜,過完年,鬧過了元宵。汴京城裡的元宵節年年都熱鬧;這幾年又是少有的太平年月;就更加熱鬧了。
趙鎮也帶了妻子和妹妹前往賞花燈,趙瓊花看著趙鎮,幾次想要開口說話,但又覺得說不出口。
街上游人如織;女子們頭上身上所帶的首飾簡直比那花燈還燦爛幾分。途中不時遇到錦障;胭脂不由哎呀一聲:“早曉得就帶了這錦障出來;免得四妹妹總有些扭捏。”
趙瓊花平日雖也出門上街,但那都是使女們前呼後擁,哪像現在幾個人擠在人群之中,雖有幾個僕從,可顧得了前就顧不了後,著實有些狼狽。
此刻聽到胭脂這樣說,趙瓊花就笑一笑:“不妨事。這麼些年都是在錦障之中瞧燈,今日能這樣瞧,也是……”
話沒說完,就有一群人湧過來,趙瓊花險些被擠倒,虧的她身邊丫鬟緊緊扶住,主僕兩站起身喘息定了。
胭脂不由瞧趙鎮一眼,眼見這主意行不通了,什麼帶趙瓊花出來觀燈同時見見人,免得她以為,見過的那些就是天下所有的男子。當初胭脂就表示反對,畢竟皇家男子,又是太子,那是多麼地高高在上。
趙鎮曉得胭脂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