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多情的表相之後,其實隱藏著一顆極為溫軟的心。
韓嫣那些懺悔的話語,不停的在我腦海裡迴盪。是我誤會了晏非,錯怪了他。都是因為他以前的所做所為,讓我產生了這樣的誤解,以至於將他想的太過不堪。
如果,當時我沒有被氣憤和失望衝昏了頭腦,清醒的思考一下,便不難看出來,他對韓嫣一舉一動,其實只是在演給我看的把戲。晏非之所以這麼做,只是被我深深的傷了心後,直覺的想要我也受到傷害的反應罷了。
我思考了這其中的緣由,單單在這件事上,是我先傷害了他。先是給了他希望,又在歡好了一夜之後,向他索要休書,讓他從高高的山頂,一下子跌到了最低的谷底。驕傲如他,又怎麼能甘心受到這樣的傷害?
其實,我應該要感謝韓嫣的。如果不是她這一刀,我還想不明白這些事。更加聽不到晏非的那些傾訴。
我以為,晏非一直對我只有怨恨而沒有半分的愛意。不想,我竟是看錯了。在他的心中,對我還是很在乎的。正是因為他的這要份在乎,才使得我在晏府裡,從不插手府中之事,卻能得到下人和那些小妾們的尊重。
儘管,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一種愛。至少,在我看來,他並非對我只有怨恨,單只是這樣,便已經足夠了。
晏非擁著清醒過來的我,喜極而泣。我亦被這樣的他,感動的眼眶發紅,兩眼泛著淚光。
一場死劫,險些讓我丟了性命,卻也讓我看清楚了我結縭六載的丈夫,並不如我所認為的那樣不堪。更加沒有我所想像中那般的怨恨我,這對於我來說,也算是一種別樣的收穫吧。
刺我一刀的韓嫣,在我清醒過來的這一日,失去了蹤影。
葉子說,在刺完我那一刀後,她整個人就變的神智不清了。時而哭泣著自言自語,說對不起我,懊悔的直抽自已嘴巴。時而又一臉的兇恨,大聲的咒罵著我。看她的變化無常,儼然是一副瘋癲了的模樣。
當時,晏非只顧著找大夫救我,沒有心思去想怎麼處置她。只是派了兩名隨從,把她看管起來。
等我清醒過來,問晏非韓嫣在哪裡時,他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她失蹤了。”憑我怎麼追問,他就只是這一句話。
我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默默的哀嘆了一陣子。
第四十九章 返京
韓嫣這一刀,足足讓我躺了一個多月。回京城的行程,也因此耽擱了下來。等到回京城的時候,都已經是初冬了。
晏非這次回來,身份上已然不同於往日。單從每日裡,登門拜訪的那些朝官們,便可以看出些端睨。
若是放在離京前,那些來晏府裡的賓客,大都是些商賈富戶,也有些官家子弟,很少一部分是才是朝中低品階的官員。像是雲中胤那樣身份尊貴的王爺,更是僅有的那麼一次。畢竟,晏非只是一介商賈,就算是交友廣泛,那些有地位的朝官們,還是要顧及著自已顏面的,豈是輕易便可以登門的?
與之相比,這回卻是大大不同了。先來說回京的第二日,一大早晨的,晏非的狐朋狗友之一的王光佐,便登了門。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他那官拜正二品右督御史的爹——王獻德。
身為當朝天子直屬系的督御史,這王獻德為人甚是高傲,鮮少聽說他和什麼人走的近,更別說是拎著禮盒登門拜訪了。
當時,我正在院子裡散步,晏非坐在廊簷下,低頭串著他的風鈴。家僕過來稟報,說是右督御史公子和右督御史前來拜訪,正等在前廳裡。
我當時就是一驚,沒有想到剛一回京,王獻德這樣身份的人就迫不急待的登門。對於晏非此時的權勢,更加的注目。
晏非倒是沒有半分的驚訝,像是早已經料到他會來一樣。不慌不忙的把那一串風鈴串好了,才抬起屁股,不緊不慢的去了前廳。
隨後的幾天裡,登門的朝官是絡繹不絕。他們當中,很多都是當朝的一品二品大員。單拿出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動一動手指頭,都可以讓這京城裡任何一個似晏非這樣的商賈,死上個來回還有餘。
既便是這樣,他們在見到晏非時,無一不是恭恭敬敬,輕言謹行的模樣。
值得一提的是,曾經過府的恭王爺——雲中胤,也在一日晌午,再次進府。
這一次,沒有笙歌豔舞,更沒有排成排等候挑選的佳人美妾。有的只是晏非再平淡不過的簡單寒喧。
我特意朝著他微笑的頜了首,他也以客氣的語調,回應了兩句。這樣的他,絲毫看不出數月前,那份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