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情深的良人。我洛子歸何德何能,有夫如些啊!
“堂哥,我都知道了,我先回去了。”炸醒後的我出奇的平靜。
“子歸,你——”像是未料到我會這樣平靜,略有疑問道。
我衝他淡淡一笑:“放心,堂哥,我知道我要做什麼了。”看著晏非的方向,我從未有一刻似這樣的輕鬆,對他也是對我自己承諾:“以後,有他的地方,便會有我。”又加了一句:“無論何時何地。”上天入地,我跟定了他了。
一陣夜風吹過,吹起了我額前的髮絲。微紅的光亮,隱隱由東方透升出來。
“天就快亮了,我也該看看晏非,看他醒了沒有?”我不再停留,抬腳往營帳走去。
晏非,我的夫,你一定要醒來,你的妻子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我們七老八十,花白了頭髮,掉光了牙齒,入土的那一刻。這一生,我都會與你一起——
番外:
清晨的涼風,沿著門徒吹進帳篷裡的時候,晏非醒了。我坐在他的身邊,就這樣望著他。所有的過往怨恨,都在我和他相視一笑中,煙消雲散。
兩軍的戰鼓敲響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驚心動魄的殺伐聲裡,相繼倒下無數的身軀。
這一戰,被史官載入史冊,被稱之為大運皇朝最為慘烈的一次內戰。真可稱謂是殺的山河變色,日月無光。以至多年後,很多人再次憶起時,仍舊不免心生寒顫。
大運朝史記載:大運皇朝康寧三年秋起兵反叛的亂賊數十萬眾,難敵朝廷威武之師,於扜城城外三十里處被剿大半,餘不足萬眾,棄甲而逃。於此,危亂數月的陵丘叛亂,終告平息。
同年深秋,洛城城邦,牛家村
日已正中,外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我坐在炕頭上,有些按捺不住,伸腿下了炕,穿了鞋就出去了。剛走出院門,就看見要迎的人回來了。
“情兒,你怎麼出來了?”晏非手裡拎著個布袋子,小跑了兩步過來。
“還說呢,你半天也不回來,我能不急嗎?”我埋怨的嘟囔了句,跟著就去抓他手裡的布袋:“帶回來了嗎,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瞧你急的。等一下,情兒,等一下,我拿回去洗洗再吃,嗨——”
光是聞著味道,肚子裡的饞蟲已經勾引的我魂不守舍,我哪裡顧得了是不是在屋裡,迫不及待的解開布袋口,隨手撈出裡面的一塊兒就往嘴裡送。
剛啃了兩口,就聽見身後有人說:“這就是你想要過的日子嗎,情兒?”
我直接回頭,咦?是他!
“為什麼不說話?”一身便裝的雲天熾,皺著眉頭,走上前,一把抓過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掂了掂道:“一個懷有身孕的人,就啃這麼塊兒破鹹蘿蔔,情兒,你也還真是出息了。”說完,還拿眼睛瞟了下晏非,那意思是,你就給她吃這個?你這為人夫是怎麼當的?
我全當沒聽見他話裡的刺兒刺兒,伸手奪過我的‘寶貝’,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心滿意足的嚥了下去,這才看了他一眼:“什麼破鹹蘿蔔,別不識貨。這可是‘雲記齋’裡的醬蘿蔔,而且還是雲記最老的師傅親自醬的,別處可買不到去。”
“嗤,再好聽也不還是鹹蘿蔔嗎?難道還比宮裡御廚的手藝強?”他不服氣的從晏非手裡的布袋子裡又掏出了一塊兒來,邊道:“真有那麼好吃?”邊往嘴裡送了一小口。
“啊——,呸——,呸——,這麼鹹的東西你也不怕鹹著。”剛咬了一下,就吐了出來。責怪的看了一眼晏非:“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我真是不該相信你。”
晏非‘哼’了一聲:“你可不要搞錯了。不是你把情兒讓給我的,她本來就是我的妻,理應屬於我。而你,愛哪涼快哪涼快去。”
“好大的膽子,你竟敢跟朕這麼說話,看朕不——”
“好啦,你們倆就別吵了,煩不煩啊。”這倆人,一見面就吵,吵得我耳根兒都疼。我看了一眼雲天熾:“對了,你怎麼不在宮裡好好當你的皇上,又跑來洛城幹什麼?”
“哦,我不是聽說你有了身孕了嗎?害怕你在這窮鄉僻壤裡吃不上好吃的,這不,特意帶宮裡的御廚過來了。”說著,衝著身後站的遠遠的一大幫子拿著鍋子、揹著鐵勺的隨從抬了抬手。
“不用吧——”我有些頭疼,這麼一大幫子人,住都住不下,還做什麼飯呢。
“我說皇上,你就放過我們吧。兩個月前,你不是都答應的好好的嗎,說會放過我和晏非的嗎?”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