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越發著急道:“堂哥,到底他為我都做了些什麼?你倒是說說清楚。”此時此刻,我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種在我毫不知情的狀況下,錯怪晏非的預感。回頭看向營帳,想及裡面昏迷的晏非,心中越發的感到一陣陣不安。
“怎麼,你一點也不知情?”洛子安有些驚異道:“難道他做了那麼多事,從未與你說上半分?”隨即釋然道:“難怪了,你會不要命的揭示自己的身份。”“子歸啊,你能有這樣的丈夫,是你三生修來的福份。”
我默然不語,腦中閃過晏非摟著那些小妾們的畫面,不置可否。
洛子安似知道我所想,道:“你是不是想說,他那麼好色,小妾納了一個又一個,哪裡算是一個好丈夫?子歸,你不要被他的表相給騙了。”
我不由一陣冷笑:“怎麼,難道他喜好美色,還有什麼理由不成?”若說別的事,或許我會有什麼誤解。在這一件事上,我自認沒有冤枉他半點。
“子歸,虧你與他結縭數載,竟然不知道他身患隱疾。真不知道,你這為人妻子的是如何當的?”
“身患隱疾?什麼隱疾?”
洛子安責備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可知道,他習練著祖上傳下來的攝魂之術?”
“知道,那又怎樣?”
“怎樣?哼——,這攝魂之術極難習練,極易走火入魔,需時不時的吸取極陰之氣,方以緩解。而這極陰之氣的獲取方法,就只有頻繁的房事,從女子身上獲得。而頻繁的採陰之術,又極傷女子身體。而晏非愛你至深,自然不肯傷了你。於是,他便納了一個又一個小妾,為的只是有足夠的身體,以供他修練功力。而你,不但不體諒他,反而當他是好色成性,對他越發冷淡。你說,這怎麼能不讓他傷心?”
他的這一番話,讓我無比震驚,在我的認知裡,晏非的好色成性,已經是根深蒂固,從未想過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這還並不是全部。”他接著又道:“當你回到陵丘,再見晏非時,他已經被病痛折磨的好些時日了。原因無他,只因為他以為你已經死了,執意不肯與女子同房,採取陰氣。他是心灰意冷,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拖著病痛的身體,直至死去,與地下的你相會。直到又見到了你,這才重新又燃起了活著的意志。為了讓你愛上他,他忍著每夜渾身筋脈斷裂般疼痛的折磨,強行剋制著自己不去碰別的女子。而這一切,你卻一無所知。”說到這裡,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又接道:“他知道你不肯讓他殺死那個吸食人血的魔頭——納蘭鴻慈,於是,就和我聯手演了那出戏。不想,你還是知道了,從牛家村偷跑掉了。晏非心疼不已,一連四夜不曾閤眼,強行打坐習功,只想忘記心痛。這樣一來,他雖功力精盡神速,體內之氣卻自相沖撞。練至最後一層時,他已經走火入魔——”似想起當時的情景,洛子安有些恍然。
“他——怎樣了?”
“攝魂術最後一層,也是最高境界,攝的不光是別人的魂,也是自己的魂與魄。為了不將你忘記,他用兩根長針,封鎖住了腦後的兩根筋脈。如此一來,他雖功成,也未喪失記憶。卻要每時每刻都要承受腦後傳來的刺骨之痛。而唯一可以緩解疼痛的辦法,便是每日吸取一名處子之血。有時候,人找的不及時,他便會痛苦的滿地滾兒。那情形,真是慘不忍睹。即便是如此,他也從未想過要真的怪你。雖是有些怨恨,在西良南陽王府見你時,也就發洩了出來。不想,你卻再度逃離。不光如此,還再次回到了雲天熾的身邊。你這樣做,又怎麼不傷了他的心呢?”
“我——我並不知道這些。”聞知這一切,我已經方寸大亂,思緒已亂作一團。
“子歸,他真的為你做的太多太多了。他知道你一直最在乎的就是洛子歸的身份,於是,他便想盡一切辦法,替你去掉亡國妖女的名號,搖身一變,成了人人敬畏的天降聖女。而你,不但不領情,反而主動揭穿這一切。你這麼做,當真是浪費了他的一番心血啊。子歸啊子歸,你知不知道,當你站在城樓上,說下你就是洛子歸的那一刻,他有多麼的擔心。為了你,他不顧性命的衝進了城裡,為的只是護你安全。子歸,到了這一步,難道你還看不清他的真心嗎?”
我只覺眼前閃過一道炸雷,轟得我兩耳隆鳴,頭腦發暈,兩眼一暗,險些暈厥了過去。枉我洛子歸空活了二十五年,自認看清世事常態,到頭來,離我最近之人,我卻沒有看透。晏非啊晏非,你如此深情厚愛,對於我這樣一個冷心冷肺的女子來說,不覺枉費了嗎?呵呵——被我認做花心無情的人,到頭來,卻是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