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說:“你們真是福氣,正好還有兩個座位。”
謝俊邊坐下邊說:“你哪知道,我們背後有能人······”
沈濤立馬截斷他的話說:“別吹了,她巴不得我們走呢!”
“為什麼?”謝俊一臉的不解:“難道老公在老婆面前就那麼點點吸引力?”
沈濤沒搭理他,掏出手機跟思蘭打電話:“喂,老婆,有些話忘記囑咐你了,王大力翻臉不認人,你少去他家,要是惦記許梅,就讓她去咱家呆幾天,我感覺王大力今天肯定嚇到你了。”
他說得不錯,思蘭到這會兒還後怕呢!回到屋裡,她就想鎖上門,誰也不見,安安靜靜睡上一覺,“我知道了。”她淡淡地回:“你掛了吧!我想睡會兒。”
沈濤忙說:“想睡就睡吧,但願一覺醒來什麼恐懼和不快都過去了。”
這時謝俊在一旁憋不住問:“她真被嚇壞啦?”不過他倒有點納悶兒:“奇怪,我看你們倆平時也沒少打架呀!”
沈濤並非厚臉皮的男人,聽他這麼一問,有點尷尬了。
車上除去售票員幾乎全是男的,大夥兒相互認識,都異口同聲說:“不妙,不妙,被人掀底兒了。”
售票員老好子,忙替沈濤打圓場:“你們知道什麼呀?打架也分類別,人家兩口子打架純屬打情罵俏。”
眾人都笑起來。
售票員還說呢!“你們笑什麼?這兩口子打架是常理兒。俗話說‘鐵勺哪有不碰鍋沿兒的。’除非不是一套。”
聽了他這話,眾人笑得更起勁了。沈濤憋足嗓門喊:“聽清沒有啊?花姐說了,除非不是一套······”
這位售票員雖然和他們不同村,但跟車多了,來來回回也就混熟了,並且由於年齡稍長一些,又特別愛說愛笑愛逗鬧,所以花姐的名號便叫了起來。
沈濤仗勢得意,有人就說了:“喂,閒來無事,那咱們大家就請沈老弟講講他是怎麼跟他老婆打架的好不好?”
大家異口同聲:“好!不講是烏龜。”
花姐也在一旁起鬨:“講講吧!彼此交流經驗,打架也找方法。”
沈濤可犯難了,謝俊還不忘提醒他:“大夥兒可說了,不講是烏龜。”
沈濤狠狠地擰他一把,然後站起身說:“我就八個字可以跟大家分享的······”
“哪八個字?快說。”
沈濤還清了清嗓子,然後一字一字緩緩道來:“男人能裝,女人善跑。”
“什麼意思?”大夥兒都雲裡霧裡的。
花姐忍不住笑起來:“這八個字講得好哇!簡直好極了。裝就是裝兇,跑就是逃跑。裝兇代表什麼呢?男人的威嚴第一······”
“那逃跑呢?”
“當然是女人的聰明瞭。好女子不吃眼前虧嘛!”不過,她有點懷疑沈濤:“邪了,這八個字好像不是你獨創的吧?”
沈濤實話實說:“是我偷看來的。我老婆閒來無事的時候常常寫一些筆記。有一篇筆記講到夫妻之間相處,講到家庭的和諧與矛盾,講到了這八個字,我認為很值得思考一下,於是便記住了。”
眾人直呼:“不可思議。”
花姐卻說:“你老婆肯定很有才。能夠講出這八個字的女人不簡單,她的心胸很寬廣,下來我一定得認識認識她。”
司機盯著前方突然開口了:“看來花姐又要忘年交了。”
花姐哈哈大笑:“交朋友乃我花芳一輩子的囍好。”
不過沈濤卻不明白思蘭是怎麼想出這八個字的,打架的時候她的確能逃,但接下來就是不依不饒,難道這也是她的心胸寬廣?
當然,說是理論,做是行動,但理論和行動不見得成套裝,往往就要依據現實,根據自身的情況重新量制了。
生活中思蘭可不是傻瓜,尤其當看了許梅的遭遇,更深刻了一點——夫妻間假如沒有互愛,那你就更不應當虐待自己了,你更要加倍的珍惜自我,愛護自我。就像這個下午,她睡得很香甜,很踏實,幾乎一覺就到了日落西山。因為這一覺跟昨夜不同,這一覺既沒有守著沈濤酒醉後的擔驚受怕,也沒有生氣上火,鬱悶難熬。這一覺她的身心是寧靜舒暢的,是輕鬆安詳的,是自由自在的。
開啟大門,兩個孩子剛好跑到大門口。沈雲一見面便喊起來:“媽媽,奶奶摔了一跤,在床上躺著呢!”
還沒等思蘭說話,小飛接著扛上一句:“活該!這叫報應,誰讓她對媽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