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應該是正幸福得不行的時候,就算是可以說是算計連連的姻親。也沒有誰會想到隔了一夜就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昨晚上賓客們鬧得厲害,居玄奕渾渾噩噩的睡在了書房,一晚上都沒有跨進新房一步。
可翌日,陶家派去的婆子卻拿到了元帕,居玄奕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從書房出來的時候,門外守著的丫鬟渾然不知大少爺竟然在裡頭,嚇得差點兒跳了起來。
兩邊的事情一對頭,居家二老登時就沉下了臉。
迅速的把事情傳回濟安公府,今兒正是歇息的日子,還剛剛起身的陶伯全立即趕去了阮府,回來的時候陰沉著臉,誰都不敢靠近。
“得去居府一趟,你隨娘一齊可好?”陶大太太拉著齊眉的手,陶伯全大抵是失望透頂了,也不願意再管這個事,陶大太太去書房問他的時候,陶伯全甚至說了,一切交由居家來處置,就當他沒有這個丟人的女兒。
齊眉知曉這次陶大太太與她是一樣的,並不是多心軟,而是這個事不能傳得太開,齊清和齊春都還沒有嫁人,齊賢也尚未娶妻,若陶蕊這個事兒被完全傳了出去,誰還願意娶和嫁陶家的小姐兒或者少爺?
更嚴重的,還會波及到他們這些已經嫁娶的人。
阮家自是不會有事,萬一真的波及到了西王妃,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的話,到時候到了西王妃也百口莫辯的地步,再冠上一個欺君之罪和戲弄皇家子嗣的罪名,甚至連蘇澤都不一定能好好過下去。
想到這些完全有可能的後果,齊眉才會立即趕回府上。
陶伯全已經去過一次居家,看來情形不容樂觀,也不知她和陶大太太再去會是怎樣的境況。
無論如何不可能真如陶伯全所說的任由居家來處置,居家的狀況,鬧個天翻地覆都是有可能的。
居家本就不歡喜陶家,之前就與陶家也結下了樑子,如今能抓住陶蕊這個把柄,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手,若是能把濟安公府整得雞飛狗跳,居家那二老還不知該怎樣高興。
而且剛好能便宜了平寧侯。
坐在去居家的馬車上,齊眉和陶大太太都沒有出聲,陶大太太顯得十分不安,來回揉搓著手裡的絹帕,本來就質地柔軟的帕子被搓得皺皺巴巴的,如同她的心情一般。
居家的正廳裡,御史大人、居大夫人都在,而居玄奕倒是不見了蹤影。
御史大人坐在正位上,皺著濃厚的眉頭,顯得十分的生氣。
居大夫人也是板著臉,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陶大太太有些艱難的開口,“不知蕊兒現在如何……”
“她能有什麼不好的?”居大夫人輕笑了一聲,面上盡是不屑的神情,“裝得跟朵無比純潔的白蓮花似的,內裡卻是見不得人的髒。”
陶大太太面色微微地變了下,“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們也不知曉,還不能這麼快的下定論,說不準……”
“什麼不能這麼快下定論?尚書夫人的意思是,我們家是在騙人?元帕都端出來了,哪裡還有假?我奕哥兒昨兒一晚上都在書房裡,外面守夜的丫頭和小廝都能作證,根本不是他的話,那還有誰?”
居大夫人咄咄逼人,似是要把所有的怨氣都發出來一般,“在出嫁之前,新娘一切都是有婆子驗過的。也想不到是送了個破爛貨過來,之前那一滴滴的淚啊,在我們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真是不要臉的賤蹄子!”
“八妹妹現在在哪裡?”齊眉看著居大夫人,問道。
居大夫人本是罵得心中幾分痛快,忽而被打斷,狠狠地瞪著齊眉,對方的眸子卻是平靜無波。
聳了聳肩,“做了那樣的醜事,自然是不能在新房裡待著了,把她安置在了廂房,居家可是書香門第,都是肚子裡有墨水的人,可做不出她那樣畜生的事。”
“帶我們去見她。”齊眉道。
“你,你怎麼命令起我來了?要知道做錯事的人可是你們家!”居大夫人指著她,氣得身子都顫抖起來。
就算不是卑躬屈膝的模樣,也該是討好他們居家才是,出了這樣見不得人的醜事,也不怕他們居家傳出去告訴別人?
齊眉看著居大夫人,“驗身的婆子都是夫家的人,若真是八妹妹不對勁,婆子卻沒驗出來,便是你們居家辦事不力。”
“你強詞奪理!我們居家從來沒有廢物,婆子是一定沒問題的。”
“那便是昨晚上出了什麼問題,而不是八妹妹本身。”齊眉淡淡的道。
不是她要為陶蕊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