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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圖謀反,弒母在前,謀逆在後,不忠不孝,你不配為瑞王!”階下那人一派正氣凜然地吼叫著。
午風吹斷江南夢 (21)
“那好吧!就把瑞王之位拿去!”瑞王岱伸手入懷,將一枚雞蛋大小的印鑑隨意地往下一扔,然後從從容容地步下臺階。
臻夜隱沒在人群中,望著瑞王朱岱的行徑驚駭地說不出話來。她頭疼欲裂,不知道如今事態的走向為何越來越奇怪,明明每一步都照足了她安排的戲碼,可是隱隱又出了問題。雙面逡巡,燕王朱昱沒有來,晉王朱漣,也沒有來,他們對付他們唯一的皇兄,此生最大的敵人,竟然一個都沒有出現嗎?還是有著十足的把握,瑞王必敗無疑,他們已沒有了出現的必要?
臻夜見著風捲起瑞王岱的長衫下襟、瑞王頭冠的飄帶,他的背影慢慢沒入了瑞王府詭譎的黑夜裡,一輪明月,照亮了殿下滿地的甲冑。
梁臻夜的心漸漸涼了下去,眼看著瑞王朱岱束手就擒,大勢已去,那麼自己精心佈置的一切還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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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鏡朱顏驚暗換 (1)
她呆了呆,茫茫然地退了出來,不明白自己這樣急急地趕來還有什麼意義,出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月影中衣訣飄飄,遺世獨立的瑞王岱,終究心一狠便扭過頭,轉身出了瑞王府。
身後阿大跟了出來,他見著臻夜臉上的異色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牽著馬車的韁繩,扶了臻夜入內,恭敬而木然地問道:“梁女史如今可是要回宮嗎?”
臻夜怔了怔,可是要回宮了嗎?她飛快地搖了搖頭,咬著牙堅定地道:“帶我去見燕王。”她頓了頓,注視著阿大的雙眼,“我知道你曉得他在哪裡。”
此刻不管晉王對自己安排的是如何的心思都顧不得了,她向來堅毅如寒冰的心,彷彿漸漸化開,起了漣漪,非要見一見那人才干休。
阿大不再言語,抬手揮了揮馬鞭,朝著梁臻夜點頭道:“女史請坐好。”
臻夜默默地頷首,注視著阿大準備放下車簾子的手,忽然見到遠處冒出沖天的火光,在深夜漆黑的天空中顯得分外顯眼。
“等一等。”梁臻夜匆忙地喝止。
阿大也迷茫地回過頭,順著梁臻夜目光所示的方向望去,只見那一處金碧輝煌,高聳入雲的玉宇樓臺在火光的簇擁中彷彿在黑夜之中慢慢綻開一朵絢爛到了極致的巨骨花朵,巍峨的宮殿,皇權的象徵在那一剎那間正逐漸分崩離析……。
那裡,那大火燃起之處竟然是自己才離開不久的皇宮,被自己圍得似鐵桶一般的皇宮,這怎麼可能?
梁臻夜被這猝不及防地一幕驚愕地目瞪口呆。裡面有自己安排下的人手,外面有燕王朱昱派來羽林軍的層層把守,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的宮闕,如何變亂陡生?
正在臻夜和阿大同時失神的瞬間,忽然聽到從他們來的方向響起了潮水般的吶喊聲,號角的聲音響徹霜天,寂寥的夜晚似乎都被這清洌的聲音震動,然後是更沉悶更遙遠的聲音響起——那是大隊人馬攻入城中的聲音,只是這聲音卻並非由城外的方向傳來,而是分明來自皇宮的方向!
只說話功夫,馬蹄聲更近了;在暗夜裡動地而來,幾有雷霆萬鈞之勢。突然,一聲呼哨,一朵殷紅的煙花高高竄起,在半空中炸成碎片;崩裂聲中,蹄聲雜沓,同時向四面八方瀰漫開去。幾乎是頃刻之間,黑暗中便響起尖利呼喊:“救命啊!殺人了!……殺……”
——那聲音驟然斷絕;被四下裡此起彼伏、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徹底淹沒。蹄聲再一次響起,所有人都如同瘋了般奪路而逃。男人的呼喝,女人和孩子的哭喊聲匯成一片……
鸞鏡朱顏驚暗換 (2)
墨黑色的鎧甲部隊如烏雲一般滾滾殺入城中,臻夜見著那驚雲似的部隊朝著自己的方向殺來,那在暗色中迎風飛揚的旗子獵獵作響,隱隱可以望見在淡淡的月暈下展開一個燙金猙獰大字“赫”。
臻夜與阿大對望一眼,發現對方的臉色都已發白,“赫”分明便是寧王威震大胤、與燕王麾下的“羽林軍”並稱的“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