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祭天和更改年號的事情呢?”
“放肆!”劉守光勃然大怒,將冊儀擲在地上道:“孤的領地有兩千裡,帶甲之士有三十萬,就算孤直接做了天子,天下又有誰能管得了我?”
他見王瞳等人臉色蒼白,沒有當即答話,頓時更加惱怒,當即下令將這幾人全都下獄。
又下令其他人去準備天子登基的典儀。
到了此時,劉守光的心思已經完全被稱帝給佔據了,又哪裡還願意再等更長的時間呢?
所以這一次,不管是像孫鶴這種直言進諫的,還是像馮道這種迂迴進諫的,一概都遭到了劉守光的訓斥。
他稱帝的決心已定,再無一人能夠勸動。
……
洛陽城中,河陽節度使、魏王張全義府中。
“父親,那老賊欺人太甚,孩兒準備將其殺死,事後若是有什麼禍事,孩兒願意自己承擔,還請父親恩准!”說話之人,乃是張全義的長子張繼祚。
至於他口中的老賊,卻不是別人,而是如今的梁國皇帝朱溫。
前段時間,朱溫打算出兵討伐王鎔,不料半途中便病重,只能無功而返。
回到洛陽好不容易養好了病後,時間卻已經是七月了,天氣炎熱,朱溫又身體肥碩,耐不得熱,碰巧聽說張全義家中樹木茂盛,較為陰涼,是一個避暑的好去處,所以朱溫便住進了張全義的家。
天子臨幸,這本來應該是張家的榮幸才是,張全義一家人一開始也非常興奮。
誰知道朱溫越是年老,色心卻越足。
在張家住了一段時間後,他便將張家上下女眷都臨幸了個遍,便是張全義的老婆、女兒、兒媳等都沒有放過。
張全義雖然曾經也是一方梟雄,但如今年老,反而沒了衝勁,一心只想著自保,所以對這些事情都忍了下來。
但他的長子張繼祚畢竟年輕氣盛,又如何能容忍這些?
更何況,被朱溫臨幸的那些女人,可是包括了他的母親和妻子,這對他來說可是奇恥大辱。
所以他當即找來自己的侍衛,讓他們暗中準備刀劍弓弩等,準備發動兵變,將朱溫殺死。
可惜的是,張全義畢竟年老,雖然心中同樣極為憤怒,卻是打定了心思要容忍到底。
聽得自家兒子殺氣騰騰的話,張全義心中同樣有怒氣閃過,但他面色卻是絲毫不顯。
“且不說如今咱們張府裡到處都是陛下的侍衛,守衛極為森嚴,一般人根本進不了身,更不要說將他殺掉。”
“就算你有機會將他殺死,但殺了之後呢?”張全義冷聲道。
“孩兒剛才說了,有什麼後果孩兒願意獨自承擔,絕不會牽連到張家的!”張繼祚鄭重說道。
“獨自承擔?不會牽連到我張家?嘿嘿,有擔當,有膽色!果然是個漢子!不過這牽連不牽連,是你說了算的嗎?”張全義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