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慶的時候,流露出一種同情。
“小慶,人死不能復生……你別太悲傷了。”
歡慶站在窗邊看著整個病房,默然無語。
“現在天氣冷,這病房可以保留幾天。”一旁的醫生關了儀器,詢問地看向房間裡的一些人。
“那就停幾……”
“去火化吧。”歡慶語氣淡淡的,截斷了姨媽的話,走到秦母身邊,把她帶來的保溫瓶開啟了,盛了兩碗。一碗遞給了秦雲彥,一碗拿在手裡,慢悠悠舀了一勺,“喝完雞湯就走。”
歡慶的姨媽用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她,幾乎不能相信歡慶居然會做這樣的決定。秦母當然也有些驚訝,但不至於跟歡慶姨媽似的,她皺起眉頭,看向自家兒子。總覺得,自家兒子和媳婦之間有種什麼東西變了,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上。
秦雲彥正喝著雞湯,聽到歡慶說話,轉頭就吩咐剛進門的Dent:“去安排一下火化和葬禮。”
醫院門口的臺階上,孟瑤蹲坐著。
一眼就看到歡慶和秦雲彥他們一群人走出來,跟著一輛推車一起。歡慶看上去沒什麼異常,眼睛也不腫,神色也並不憔悴。秦雲彥擁著她的肩膀從醫院裡走出來,目不斜視。
“阿瑤。”
孟瑤站起來,揚了揚手裡的中國結,“沒事做,隨便編了個。”
“手藝很不錯的樣子。”歡慶笑了笑,拉著她一起上了車。
坐上車的時候,歡慶朝車窗外看了眼,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醫院大門口處。
張子書。
她又從花孔雀變回小白蓮了,穿得乾淨清新,簡單的牛仔褲和白色羽絨服,寒風裡她的俏臉紅紅的,一雙眼睛怯怯地望著他們車的方向。歡慶看到她揹著的斜挎包上,掛了一個包掛,一朵雲狀的飾物,配了誇張的大流蘇。
殯葬車開出門口的時候,路過她,她的神情比之前多了些期待。在期待裡,她望見秦雲彥抱著歡慶,把她頭撥到自己的肩膀上,手輕輕拍著她。於是她哭了,摸著她精心做的包掛,蹲在地上哭了。
殯葬車走開遠了,楊天昊從她身後走來。
“我告訴過你了,是你堅持要來的。”
張子書流著淚,說不出話。
楊天昊看著那車越來越遠,嘆了口氣,“你非要給雲哥送禮的時候,不是見過她了麼?”
“我見過,就她一個人在家。”
“是吧,你以為雲哥不怎麼回家,就代表著他不把自己老婆當回事了?”
張子書抬起滿是淚水的眼睛,“難道他不回家就代表著很把自己的老婆當回事嗎?”
楊天昊突然有些可憐她,“那麼你想過沒有,要她只是一個跟你們這樣的人差不多的女人,也不會和雲哥這麼幾年了都不離婚。很多事情雲哥都知道,他不給你講,不是保護你怕傷害你,是懶得理你。”
她突然很激動地站起身,“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他不喜歡陳歡慶!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眼神,不是那樣的!”
“這世界從來沒有唯一的規則。這麼多年,雲哥身邊的女人從來沒少過,老婆就陳歡慶一個。”楊天昊皺起眉,“我勸你洗洗睡,不該多想的事情趁早咽回肚子。”
“他不喜歡她的,不喜歡的。”女孩喃喃著。
“也許吧。”楊天昊笑了笑,“我嫂子她脾氣不好,你也見識過。你看哪次雲哥忍不了損了她面子的?陳歡慶要不是總裁夫人,她這脾氣早被這社會磨平了。各人有各命,有些人當得起那命,所以有運;有些人當不起,怎麼折騰都沒意思。”
“特別是這個當口,你要執意去撞雲哥的槍口,可別怪我今天沒提醒你。”
張子書怔怔地看著楊天昊走進了他的車,沒再跟她多說一句話。
她在這一刻驀然驚覺,其實她一直都離這些人很遠。
無論她穿著牛仔褲還是球鞋,穿著禮服又或者高跟鞋。王子會認定灰姑娘,是因為灰姑娘能與他共舞。人們從來更在意灰姑娘窮得很可憐,被虐待得好慘,卻忘了她與王子共舞時的絕代風華。
不是所有的蚌殼都會長珍珠,也不是所有的雜質、寄生蟲都能在蚌殼裡歷練成珍珠。這世界更多的,是沒有金剛鑽卻偏要攬瓷器活的人,甚至攬了瓷器活還不願意努力買個金剛鑽的人。
都是該的。
作者有話要說:
☆、洗白白
歡慶爺爺的火化和葬禮辦得很簡單。
秦家原本就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