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臉上有一道傷疤。後衙門破案,他們急著把孩子轉移走,那對姐弟趁亂逃跑,結果失足衰落明江。再然後他們的據點被迫,被關進大牢。他從牢中出來以後,又路過那個山莊,看到一個面有傷疤的女孩拉著一個小男孩。他心下好奇,明江水流湍急,這兩個孩子竟還好端端地活著?
他假裝過路之人去這戶人家借宿,才知道家中除了這姐弟倆人就只有一個老婦人,老婦人熱情招待他,被他套出了一個驚天秘密。原來這兩個孩子並不是她的小主人,真正的小主人早在兩年前被人販子拐走,這兩個孩子是他領來見主母最後一面的。後來見他二人無家可歸,就一直留了下來,另一方面,也希望這姐弟倆出人頭地,讓自家主人九泉之下有人供奉。
信的最後說,他雖然是個十惡不赦之人,但生平最崇敬英雄好漢,尤其敬重跟隨太祖開南征北戰的第一任安侯爺,不希望安侯爺承受的子孫香火不乾淨,所以決定把當年之事和盤托出。至於證據,當年那老婦人沿著明江給小主人招魂,還立了衣冠冢,沿江許多人家都看到過。
力透紙背,言語簡單,其中還有不少錯別字,一看就是江湖草莽的手筆。
十二年前,安慎行還是個奶娃子,安謹言卻已經記事了,他們何曾遇到過人販子?真可笑,安侯爺為了擺脫他們,竟然編了這麼個藉口。
“安候府若能想出這個主意,早就用了,怎麼會等到現在?”白子仁看了信也是忍俊不禁,這編故事的能耐可比陳氏厲害多了,人物時間地點,沒有一點漏洞。便是原本不信的人也要懷疑,更何況安候府只有順水推舟的,哪裡會去推敲旁枝末節?
“不是安候府,難道是顧大哥?”安慎行對安候府沒有好感,能跟他們劃清界線自是求之不得,心中大讚宇文佑高明。
相較於他的輕鬆,安謹言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目中似欲噴出火來。怪不得他不肯明說,原來是出了這麼個餿主意。以前安侯府對他們是不承認亦不否認,總還有回去的希望,顧佑這一手,是徹底地絕了他們的希望。
拐賣兒童的案子縣誌裡肯定有記載,卻不會把每個被拐的孩子的來歷寫下來;明江每年都有人淹死,沿江叫魂並立下衣冠冢的老婦人肯定有過;第一任安侯爺雖不是太祖麾下最得力的人,卻也是開國功臣,有人崇拜也並非不可能。
信中所說的事情,扯淡之餘又有據可循,誰也不能說這些巧合不會撞到一起去,而能證明他們姐弟倆身世的老婦人,早已過世。寫信的人,自言罪大惡極,隱姓埋名了。如此一來,竟是死無對證了。
“顧佑。”安謹言一甩手,衝進了雨幕之中。
安慎行連忙追了出去,陳氏在後面叫了一聲,卻見那兩人頭也不回地跑了,問道:“下這麼大雨,他們要去哪兒?”
“去找阿佑。”白子仁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安家姐弟再也不用受安侯府的控制,這是好事,但以此為代價的卻是他們的家族。家族是一個人的根,不是誰都能像顧佑那樣視為無物的。
“他們知道阿佑住的地方?”
“葉旭廷知道。”
安謹言的確是要去將軍府,安慎行攔住她問道:“姐,你是要去找葉大哥?”
“只有他知道顧佑在哪兒,”
“那你找到顧大哥,要怎麼樣?”
“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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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誤傷
葉旭廷一進來,就看見宇文佑擺弄著面前的賭具,不由笑道:“外面都鬧翻天了,你倒是玩得開心。”
“安謹言要殺我?”宇文佑揮手讓那師徒倆下去,笑嘻嘻的道。他估摸著也就這兩天了,那時候安謹言肯定會暴走,所以決定,這三天都不出門。跟女人打架,就算是個巾幗英雄,那也太沒品了。
“殺你?她為什麼要殺你?”葉旭廷吃了一驚,安慎行只跟他說,安謹言出門找宇文佑,結果跟人打了一架,被帶走了。
“你不知道?那你這副急慌慌的樣子,是為了什麼?”宇文佑把事情講了,不無委地感慨道,“好人難當啊。”
當孝子,惹上了莊家,被莊妃母子針對;幫安家姐弟,又被安謹言追殺。他的赤子之心,碎了一地。
葉旭廷嘴角一抽,你害的人家被家族除名,還委屈了?想想卻又覺得,這主意損是損了點,卻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與其讓安慎行被安侯府壓一輩子,不如放手一搏,將來把安侯府踩進泥裡去,家族還不是想回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