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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無數微小的粉塵在光線中翻飛起舞。

裴墨已經不知去向,凌亂的大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在床下找到了手機,接通,那邊是司徒玉華端凝的聲音:“瑾慎,你有時間嗎?”

“有。”壓下喉頭的異物感,瑾慎點頭。

洗漱完畢,打電話去公司請假之後瑾慎下樓與司徒玉華在附近的咖啡店碰面。

初冬的暖陽斜斜灑落滿地金燦,透過大幅落地玻璃將瑾慎手中的水杯映的剔透玲瓏。出了這麼大的事,司徒玉華臉上掩不住的憔悴之色,聲音澀然的開口:“我知道,非同小可這事的主導者是沈薇,不關你的事。但是歸根結底,還是因你疏忽而起。所以莎莎遷怒於你,我想你能理解。很多時候客觀只能是一種想往,我們很多人都做不到。包括我,也有些不能釋懷。”司徒玉華眼中浮起一絲無奈,“老實說,我是個失敗的母親,阿墨從小就是個內斂的孩子,我始終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要考警校,我依他;他要當刑警,我也依他;他要娶你,我還是依他;但是這一次,我希望你……能體諒阿墨,幫他做下選擇。”

選擇,站在人生的0字路口,她自己都無處可去了,還要怎麼幫他選?

裴墨趕到醫院的時候,司徒莎莎正攔在病房門前,奚落的神色比嘶吼怒罵更有威懾力。瑾慎眼眶微紅,“對不起。”

“你沒有資格說對不起。”司徒莎莎冷笑。

“你來這幹嘛?”他皺眉將瑾慎拉到身後,朝司徒莎莎道:“你別這樣!”

“我別這樣?非同小可是因為什麼躺在裡面的,阿墨,如果到現在你還要護著她,那麼從今以後你也不用再來。”

司徒玉華嘆息著想要勸說,“莎莎……”

“媽,你別逼我。”司徒莎莎眼裡浮了層薄霧。

裴墨握緊了瑾慎的手,一言不發的拉了她往醫院外走去。

明澈的天空忽然被烏雲遮掩,暴雨像是硫酸一般,腐蝕了遍地的向日葵,大地瞬間變成了滿目瘡痍的灰白色。瑾慎孑然一人站在無邊無際的曠野中,鼻端縈繞著可怖的異味。

從噩夢中驚醒,裴墨不在身邊。天光微亮,她在客廳沙發上看到了蜷成一團的他。

瑾慎抱膝在他身邊蹲下,即使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也沒有完全舒展。纖長的睫毛隨著平穩的呼吸微微震顫,明暗光影在他高挺的鼻樑上過度,薄唇微抿,看起來很不開心。

他一不開心,就會擺這樣一張臉。

瑾慎一手支腮,一手隔空描摹他的眉眼。

阿墨,你說孩子叫什麼好?

不勞而獲者

窗外有微光投入,似乎在眼前籠上一層薄紗,看不真切。瑾慎虛空在裴墨臉上比劃的手突然被他一把扣住。腕間一緊,身體不由順勢前傾,她沒有意外的跌入他懷中。

全程,裴墨都沒有睜眼。

雙手攬著她,他質疑出聲,“大晚上不睡覺你夢遊呢?”

“你不是也夢遊出來了?!”瑾慎埋首在他懷裡,悶悶開口。

裴墨在她背上輕拍的手頓了頓,暗啞道:“是我的錯。”

自從省會回來之後,裴墨就發覺到沈薇的異常。特別是那次裝刀片的檔案袋事件,照現實情況來看,檔案袋內裝了刀片之後封口會異常鼓起,手感自然有異。一般人都會注意,結果筆錄時負責司徒莎莎公司郵件包裹接收的前臺根本沒有指出這點,也就是說,這封快遞很可能不是經由前臺過來。但是沈薇卻沒有很好的解釋這點,彼時在醫院眾人都沒過多在意。

另外很重要的就是,司徒莎莎的一封快遞檔案,即使是公司業務往來,沈薇也根本沒有理由和必要帶回家去拆。這種種跡象讓裴墨相信,當日沈薇被快遞檔案袋割傷手是為了達到轉移嫌疑的目的。一開始,他錯以為沈薇的目標是瑾慎,所以才會在後期限制她單獨出行。

結果沒想到,沈薇為了瑾慎這個目標會選擇向非同小可下手。

這個意圖很簡單,卻也很現實。婚姻不是避風港,兩個家庭的結合也就意味著更多的責任和衝突。

瑾慎是不是主事者在此時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只要她牽涉在這個事件裡,作為母親的司徒莎莎和作為外祖母的司徒玉華都不可能再保持理智的去看待她。

“我沒想過她會這麼極端。所以,錯在我沒有明說。”裴墨有些澀然的總結。

“阿墨!”她摟緊他,微微帶著鼻音的開口,“非同小可會沒事的吧?”

她們,也會好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