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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五個紅綠燈,車速40碼不擠車的情況下需時16分抵達。換句話說,你現在還有十分鐘上去換衣服。當然,你還可以選擇公交車,不過預估你走到站臺的時候,差不多就該遲到了。”裴墨的話將瑾慎拉回了現實世界。

眼下,請假並不是個好選擇。公司關務只有她一個,躲得了今天躲不過明天。反正推來推去,都是她的工作,也沒人可以代勞。

瑾慎抵達公司的時候是八點二十七分。祁萱下午才來,在茶水間裡揉著太陽穴嘆息,“果然是年紀大了,沒喝多少就不行了。”

窗外,大朵大朵的陰雲擠擠挨挨的湊滿了整個天空,就像是用粗黑炭筆勾勒出的色塊堆積,無端的叫人心情抑鬱。

“怎麼不說話?!”祁萱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隔著杯沿上方浮起的淼淼蒸汽,瑾慎幽幽道:“你昨晚為什麼不把我一起帶回家?”

如果,她昨晚是跟著祁萱回去,那麼有些誤會根本不會發生。

“你還說,我昨晚和你一樣醉的找不著北了。左浩又出差,就你那爛酒品,喝醉了不好好躺著,還要去摸電閘,爬窗臺,我哪能顧得了你。”祁萱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摸電閘,爬窗臺……

她潛意識裡是有多想告別這個世界啊?!

“你哭了?”祁萱驚恐的看著她。

“我沒哭。”瑾慎抹去眼角亮晶晶的水汽,無奈解釋:“是蒸氣燻得。”

眼淚這種東西,就是宣洩情緒的副產品,按理來說,她現在理應很悲傷,可惜卻怎麼都哭不出來。

剛剛,她發了簡訊給周慕景,“如果不相信我,那就分手。”

等了很久,手機一直都安靜的躺在桌上。他沒有回覆,也沒有電話。

放下手中的熱茶,瑾慎支腮望向窗外。層疊的陰雲裡,積蓄了充沛的水汽,只等時機成熟,滂沱落下。

下班的時候,看到了裴墨和他的車。

“你來幹什麼?”瑾慎的嘴臉很好的詮釋了忘恩負義這個成語。

他不以為怵,閒適的靠著車門,“我是來討債的。”

想起了那晚KFC的全家桶,她開始翻錢包。

他挑眉道:“你真以為昨晚對我做的一切能用金錢來償付?”

被裴墨這句話嚇到了,瑾慎驚恐的回望他,“我昨晚到底怎麼你了?”

他沒有回答,只用眼神示意她上車,瑾慎硬著頭皮爬上了凱迪拉克的後座。車子往中心商業區駛去,裴墨終於開口說了自己的打算,“城中開了家乾鍋店。”

瑾慎懂了,任何有民事行為能力的自然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酒後言行埋單。

想來自己對裴墨的傷害應該不小,否則他不會點這麼一大桌的菜拿來浪費,還不許她打包。結賬的時候,瑾慎刷卡刷的心碎了無痕。

跟著裴墨垂頭喪氣的走出飯店,室外冷風一吹,她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冷嗎?”他折回來,善意的慰問。

“嗯!”她點頭。

“買杯熱茶暖暖手吧!”他笑的不懷好意。

不用說,付錢的又是瑾慎這個冤大頭。

寒冷的冬夜,不減路人逛街的興致,步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往來。街邊賣棉花糖的小販引得瑾慎眼底一熱,她快走兩步,避開那太過熟悉的場景。迎頭賣小娃娃的攤販又赫然出現,瑾慎覺得自己無所遁形,幾乎就要哭出來。

“喏!”鬆軟如雲的棉花糖突然從天而降。瑾慎怔怔對上裴墨的眼睛,聽他戲謔道:“不就吃你頓飯嘛,至於這麼心疼嗎?”

接過棉花糖,她有些尷尬的別開視線。吸了吸鼻子,將那淚意壓回胸腔。

走了幾步,瑾慎突然折回販賣娃娃的小攤,找了許久,最後挫敗的意識到那天和周慕景一同看中的情侶娃娃已經沒有了。裴墨在她身邊蹲下,隨手勾起一隻大眼睛的八爪章魚。

“我覺得這個挺像你的。”

瑾慎一把拉過那隻章魚往他身上砸去,“明明像你。”

“那你送我。”裴墨居然脫口而出。

瑾慎哭笑不得的望著他,自己剛才明明是對他發火來著。他這個態度,反倒襯出她的小心眼。垂眼在娃娃堆裡挑了一會,她拎出個通體翠綠的八爪魚,“我送你這個!”

“不要。”他拒絕,“你太邪惡了。”

“你的臉綠了。”

“你的臉上沾了棉花糖。”

瑾慎下意識反手去擦,看到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