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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晚餐時分的必勝客,座無虛席。臨窗的位置外頭是車水馬龍的鬧市接道,人來車往,只是被一層厚厚的玻璃隔開,聽不見聲響,只像是看一場無聲的電影。

餐廳的音響裡放著悠揚婉轉的音樂,因為音量極低,周圍環境也不甚安靜,聽不清歌詞。

結賬出門的時候,瑾慎看到門口候位處的一排長龍。此時,那模糊的女聲突然清晰入耳:

“……

在最開始的那一秒有些事早已經註定要到老

……”

瑾慎在原地發怔,司徒莎莎轉身質疑:“怎麼了?”

“沒什麼。”她只是撐的有些難受,以至於心緒不寧。

在升降梯前,司徒莎莎抱起小可,朝瑾慎道:“完美的故事,很可能有一個陰暗的背景開始。同樣的,反之亦然。對你和阿墨來說,我們都是局外人。只有你們兩個人最清楚,該與不該。”

話落,升降梯到底。電梯門向兩邊緩緩滑開,看著電梯外的那個人,瑾慎咬唇。

司徒莎莎牽過她手裡的非同,輕柔道:“和他好好談談吧。我這弟弟長這麼大,第一次求我,做姐姐的於情於理都應該幫忙。”

司徒莎莎走了,瑾慎站在原地,沒有踏出電梯的意思。

電梯門設定的等待時間已到,裴墨在門板閉合前終於有了動作,大手一伸,擋住了即將閉合的門板。電梯門重新向兩邊彈開,周遭人來人往,紛紛側目。

裴墨似乎有些尷尬,輕咳了聲說:“出來吧。”

她儘量避開他走出電梯。裴墨沒有再出聲,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廣場人多,走著走著,兩人開始並肩而行。

大概是累了,瑾慎沒再表現出明顯的閃避。走了一段停下腳步,抬眸看著他。廣場光影在他臉上交匯,沿著高挺的鼻樑過度出明暗陰影。

看到他眼底的憔悴之色,她微微調開視線,“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裴墨凝望著她許久,輕道:“關於分手那事,我想說,我不同意。”

瑾慎眼底一熱,暗啞道:“理由呢?”

裴墨扳正了她的身子,開口道:“那天你問我,是不是為了向周慕景示威而和你在一起。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的確有些心虛。可能,就像我媽告訴你的部分那樣,周慕景應該是我爸在外面的兒子,我知道之後覺得很諷刺,我爸那樣一個人,竟然也會有這麼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就像是從小的信仰和世界崩塌了。以前我就一直認為,他對莎莎比對我好,但是我媽說因為莎莎是女兒,父親寵一點是應該的。但是後來我發現了周慕景,下意識就覺得,他的存在分走了父親對我的關注。這些感覺很糟糕,我不知道怎麼描述。”

裴墨頓了頓,接著自嘲道:“我很幼稚吧。所以那個時候,你和他在一起了。可能,在那一秒,我有些不甘心。但是,真的僅僅只是不甘心。你說你先遇到周慕景,更是個大笑話。從頭至尾,我放不下的只有你,而不是為了其他的什麼人或事。那不是報復或示威。現在,輪到你了,你說要分手,理由呢?”

裴墨這樣的性格,即使明知道是自己錯了,也不願妥協或者解釋。而蘇瑾慎,是唯一一個逼得他主動低頭的人。

理由,這樣一來,她還有什麼站得住腳的分手理由。瑾慎終於忍不住哽咽出聲:“你怎麼能這樣啊?”

怎麼能這樣,這麼短短一段話,不僅讓她這麼多天的怨忿不安係數化為了虛無,還反襯出了她的任意妄為以及莫名其妙。她竟然憑著那些猜測忽視了所有的事實,懷疑身邊的這個男人和自己在一起是另有所圖?!

裴墨洞察了瑾慎預備掩面落跑的鴕鳥思維,先一步將她扣入懷裡。嘆息著,“我等你解釋分手呢?”

瑾慎埋首在他懷裡啞聲:“沒有,完了。”

終於完了,這出歷時一個多月的鬧劇。

後來,也不知兩人誰先提議的,傻乎乎一路從市中心開車到市郊,在車裡等了一晚上,就為了看日出。

瑾慎起先連方向都搞不清楚,等到裴墨拎著她下車找到真正的東方時,地平線那端已然泛起了薄薄晨曦。

天邊的縫隙,逐漸被越來越多的光明撐起。

初升的旭日帶著噴薄而出的熱量在眼前徐徐鋪展,天際的雲彩似是被這熱度暈染,緋紅一片。此時的太陽,暖暖的就像是幼童兩架的胭彩,色澤鮮潤的落了滿眼。

裴墨的眉眼融在這色調溫和的朝陽中,清俊的臉部線條異樣柔和。發覺了瑾慎的矚目,他側頭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