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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一聲青羨林的去向。

青衣是一直隨侍在側的,聽見我問話,異常順溜地答道:“主上在老爺子那邊。”

就撒謊吧,剛才就說青羨林在拿藥,現在藥到了,又去青居寒那裡了?你小子時時刻刻和我待在一處,這小院子才多大?耳語一句我聽不見?憑什麼一起待在此處未見生人,你就知道青羨林是拿了藥之後去見青居寒,我卻不知道?真是主僕二人心有靈犀一點通?

“你去吧,我要休息了。”我只是不認路而已,遊園還是找得到方向的。

青衣磨磨蹭蹭耽擱了許久,又是鋪床又是焚香,死活不肯就此離去。我也不拆穿他的把戲,冷眼看著他折騰:姬檀入寢也就小半個時辰的事,我倒不相信魔教比皇宮還講究,睡個覺能折騰到天亮去……16K手機站;16K.CN。

半個時辰之後,就算我沒有假裝撐著廊柱打瞌睡,青衣也終於有點自覺了,請我上床之後,又替我掖上被角。方才戀戀不捨地推門離去。所謂“離去”,其實就是在門外廊下找個地兒蹲下來窩著。聽呼吸,輕輕地十分勻稱,顯然一直保持著清醒,沒有使出守夜下人慣有的偷打瞌睡大法。

以我的輕身術,悄悄離開並不困難。我從床鋪裡爬出來,推開窗戶直接從院子後邊的水塘上飛掠而出。運極清心禪意,搜刮著一切與青羨林行蹤有關的訊息。怪異的是,整個宅子十分安靜,連一個人地呼吸心跳都聽不見,遑論交談了。

往東邊走了一陣子。倒是聽見了不少人存在的跡象,仔細一聽,說話的是兩個少女,很不滿地數落著自己的主人——這聲音我認識,就是葉恬身邊那個與青羨林正面衝突過的婢女。看樣子東邊的廂房裡住的是葉恬一行人。

大約就是兩個婢女都很不滿意葉恬與青羨林商榷內遷議和之事,一個氣哼哼地表示此事難辦,一個乾脆就說這原本是青羨林借刀殺人之計。葉恬明顯不怎麼想搭理她們。一直不曾吭聲,偶然輕咳兩聲。我潛行過去之後,這場主僕爭論恰好達到了高潮,並以葉恬沙啞中帶著兩分病弱地聲音作為結束:“蓮太子說得對,你們到底是漢人,並不真正關心烏蘭的生死存亡……1…6…K;手機站;.Cn——難,固然是難。那是公主的族人,我只想他們都很好。這也是公主一直以來的心願。”

兩個婢女頓時就沒了聲音,屋子裡的葉恬又輕輕咳嗽起來,胸肺都似乎飛出來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握緊地右手,想起那個被我一劍斬斷的頭顱。如果當日我沒有在焦南殺了她,她是不是就會坐在那個紫袍玉帶、滿臉病容的年輕男子身邊。用曾經握著強弓銀槍的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龐。心疼他地病弱?感激他的愛屋及烏?

我微微有了一絲惘然,為幻想中二人相處的溫和與默契。

到底是料峭春寒把我驚醒了,我悄悄離開了東邊,又往西邊走,一路黑漆漆地,鬼影子都沒看見半個。再接再厲往北邊搜尋,終於漸漸地有了人聲。我知道自己是找對方向了,還未來得及欣喜,就發現那“人聲”實在很奇怪:喘息低微濃重,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我將劍揹負在身後,一隻手輕輕攀住路邊的櫻花樹,輕飄飄地落在了一株牡丹花下。

花盆附近就躺著一道不斷痙攣抽搐的人影,是魔教弟子的打扮。

我奇怪地將那人翻過身來,壓住他收縮抽搐在一起的手腳,是個下巴尖尖的男人,眼珠子凸了出來,嘴角不斷**,夜色中,臉青青的,泛著死氣。我用食指探了探他頸上的脈息,已經奇怪到一個匪夷所思地地步了……下一刻,我感覺到脈息一點一點地微弱下去……

我呆呆地感覺到一個生命從自己指尖流逝,好像自己的生命也消失了一部分似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壓抑著心中的不解,飛快朝著更多呼吸聚集的地方趕去。一路走過了多少地方,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路邊躺倒地魔教弟子越來越多,剛開始是一個兩個,後來則是三個五個,當那一個與大光明殿東邊的拜水園一模一樣佈局地院子出現時,我聽見了劍鋒擦過肌膚的撕裂聲……

我是出來找人的,清心禪意一直四散監聽著四周的動靜,也因此我異常清楚地聽見了青羨林淡淡地聲音,他說,夠了。回去——我下意識地想到有什麼事發生了,那個與拜水園一樣的院子,應該是姑姑當年曾與青居寒一同居住的地方,現在住的人一樣該是青居寒。

我站在大路正中一路沒動,看著青羨林神色淡漠地從院子裡走出來他一貫衣飾典雅低調,行止瀟灑沉穩,修長白皙的雙手中空無一物,只有一握鮮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