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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如果單說周頌玉這個人,真的是沒什麼可挑的。可就是太過完美,這還是人嗎?周家和沈家既然是世交,自然是他人眼中的豪門,可黨國富只希望黨旗找個普通人,過平凡的生活,在他看來之前介紹的那個搞建築的就還行,叫段什麼來著?

黨國富將周頌玉晾在一邊繼續擇菜,周頌玉倒也不覺尷尬,挽起袖子坐在一邊幫忙。黨國富朝他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麼。

等擇完菜黨國富進了廚房準備做中飯,周頌玉又跟了進來,默默地在水池邊上把菜都洗好放到籃子裡瀝水。

“你會做飯?”黨國富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周頌玉答道:“以前在國外上學的時候都是自己做,現在工作忙沒什麼時間,做的少了。”

黨國富想起黨旗去美國交換那一年,他得知她經常在外面吃什麼漢堡熱狗就氣得上火,又不是沒錢,不會做飯就去中餐館吃,省這兩個錢幹什麼。

“黨旗從小就被我和她媽慣著,家務也不用她做,她也不怎麼會做飯,所以我一直不希望她留在北京,身邊連個照看的人都沒有,也不知道整天在外面瞎吃什麼。你跟她平時在一起都吃什麼?”

黨國富這話聽著像閒聊家長,但聰明人一聽就知道這話有陷阱,一個合格的女婿就是要隨時聽懂岳父的試探並給出令其滿意的回答。

所以周頌玉說:“平時中午她休息時間比較短,所以一般她在公司解決,晚上下班了我就帶她去飯店補充點營養再送她回去。週末偶爾我也會買點菜去她那兒給她做點菜,吃不完放冰箱,微波爐熱熱就能吃了。”

黨國富聽了難得“嗯”了一聲,說:“哪能天天下館子,飯店裡的菜油多味精多,一點也不健康,以後還是少吃得好。”

周頌玉這話說得很狡猾,潛在臺詞就是他和黨旗沒有同居,所以他沒機會經常下廚,要知道即使這個年代對未婚同居已經見怪不怪,但對著準岳父,還是別觸這個黴頭。

黨國富也不是傻的,雖然知道他說的十有八九是在扯淡,但聽起來還是怪舒服的,也就懶得揭穿。

洗菜切菜準備完畢,油煙機燃氣灶啟動,黨國富將周頌玉趕出了廚房,這才套上小熊圍裙,熟練地做起飯來。

黨旗和黨媽媽從房間裡出來便只見周頌玉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雜誌,看狀態似乎還不錯,一派悠閒,這麼快就把黨國富拿下了?不可能吧。

聽到廚房油煙機嗡嗡的聲音就知道肯定是黨國富在燒飯,黨旗踢了踢周頌玉的腳,問:“你怎麼跟個大爺似的坐在這兒,也不知道進去幫幫我爸。”

周頌玉表示自己剛被從廚房轟出來,大概她爸怕他偷師學藝吧。

黨旗無語了,這理由還真夠冠冕堂皇的。看到茶几上放著的木盒,她拿起來開啟看了眼,便有些挪不開眼睛了,這什麼玩意兒啊,造型也別緻了。

“香水?”黨旗以為這是周頌玉送給她媽媽的,也不對,之前也沒見他拿出來,可送她爸香水也太荒唐了吧。

“聞聞不就知道了。”周頌玉說著又從西裝內側口袋裡翻出一個錦盒,裡面是一個天鵝造型的胸針,鵝身嵌著一顆色澤飽滿的黑珍珠,這才是送給黨媽媽的見面禮。

黨旗就知道他做事肯定滴水不漏,第一次上門就空手而來完全不是他的風格,但左手拎水果,右手拎菸酒更不是他的style。她一直覺得男人西裝內側的口袋就像多啦A夢的四次元口袋一樣,你永遠不知道會從裡面變出什麼花樣來。

黨旗弄了好一會兒才摸索出了開瓶蓋的要領,這鑽石和藍寶石做的瓶蓋也太奢侈了,這確定是送給她爸不是給她的嗎?她家黨國富可是很樸素節儉的,這麼浮誇的東西一點兒也不對他的胃口。

瓶蓋一開啟黨旗就問道一股濃濃的酒香,原來是白酒,看容量也就一百毫升左右,至於搞個這麼奢華的酒瓶裝著嗎?難道是幾百年前出土的老酒?

“你不會拿這二兩酒跟我爸求親了吧?”黨旗看著戒指造型大概猜到了他的用意,可看這盒子被隨意扔在茶几上,八成就是被她家黨國富給嫌棄了。

這父女倆說話還真一個口氣,重點是酒嗎?周頌玉有些不爽,說:“酒瓶是我親自設計的,上面鑲了八十八顆鑽,裡面的酒是八八年的茅臺,黨旗,這並不僅僅是二兩酒。”

黨靜秋笑笑說:“小六比你爸當年浪漫多了。”回想那本手寫的存摺,黨靜秋至今仍記憶猶新,不浪漫但很實在,怎麼說呢,實在得過頭了,真是個木頭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