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然而以鐵柺李的修為,即便隔著十幾米,仍舊把白翩躚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面sè登時難看起來,卻苦於有氣出不得,心中暗叫“晦氣”,更是加快了步伐,明明步伐不快,卻瞬息間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傻丫頭,我倒覺得,你這句話才把他得罪了。”
拍了拍白翩躚的頭,孫紹哭笑不得起來。那鐵柺李可不是生來瘸腿,此乞丐之身只是借屍還魂得來的,原本的鐵柺李,可是個丰神俊朗的美男子啊。被一個無知少女成為老乞丐,想來鐵柺李心中此刻極為窩火吧。
牽起了白翩躚的小手,孫紹運起火眼金睛,同鐵柺李一般無二,在竹林之中左曲右折的行走。
“大流氓,摸人家手…”低低的聲音,自然是白翩躚發出。
“有幻陣好不好!這竹林是幻陣有木有!做好事怎麼總成了大流氓!”心中腹誹不已,孫紹無奈地在白翩躚鄙夷的目光中,艱難尋找著竹林中的真正道路。不多時,眼前突然明亮起來,穿越竹林來到後山,孫紹與白翩躚竟出現在一處小橋流水的地界。
“奇怪,山中怎會有河流有橋呢。”疑惑不解的,自然是口無遮攔的白翩躚。對此,孫紹卻沒有多少驚奇之sè。那鐵柺李為八仙之首,修為恐怖,弄出點奇異花樣倒也不足為奇。
只是不待孫紹理會白翩躚,另一道聲音卻回應著白翩躚的提問。
“哼!山中為何不能有橋有水!今rì山中不是連先天道體都有了麼!”
此聲音出自不遠處小橋流水邊的一座涼亭。涼亭中,鐵柺李正觀著涼亭棋盤,一邊飲著葫蘆中的酒水,對孫紹二人漠不關心的樣子,顯然出聲之人並不是他。而對弈之人,左首是一名神情散漫的中年大漢。那大漢衣著隨便,袒胸露rǔ,紅臉圓眼,頭上扎著兩個丫髻,手中持著一柄棕扇,正神sè為難地看著棋盤,喃喃道,
“完了,完了,苦了我!本來棋力便不如洞賓賢弟,現在又有人攪局,更是敗局無疑,敗局無疑!老李啊,你做的好事!”
“嘿嘿,索xìng我老李避不開這因果,不就來厚著臉皮,讓你等知交好友為我分擔一些。”“咕咚咕咚”痛飲了一口葫蘆中的酒水,鐵柺李面上沒有絲毫愧疚之sè,將葫蘆遞給那閒散大漢,而閒散大漢亦不嫌葫蘆髒破,直接痛飲起來,“快哉此酒!看在此酒的面上,便饒你一次!”
“哼!你被先天道體破了敗局,還有酒喝,自然心中欣喜,可呂某卻被破了勝局,平白添了一段因果,這氣卻該撒向誰!”
冷哼之人,聲音與之前的那人一般無二。此人坐在石桌棋盤右首,頭戴華陽巾,身披黃欗道袍,身後揹負著一柄金sè長劍,面容雖然英朗不凡,然而此刻卻神sè不善。
孫紹微微一怔,旋即心中瞭然,對著棋亭遙遙一拱手,“晚輩見過鐵柺李玄前輩,見過鍾離權前輩,見過呂洞賓前輩!久聞呂前輩大名,今rì一見,大有所感,好一個‘形容類似張子房’…”
形容類似張子房,說得便是呂洞賓丰神俊朗,而衣著打扮更是與張良張子房一般。原本是讚語,此刻說出,全表明了孫紹對呂洞賓態度的不滿。
孫紹的意思,卻是說呂洞賓只是表面上模仿張良,內在卻沒學到張良的溫良恭謙,待人親厚。
“你!哼…罷了,下棋,下棋,正陽公,快落子啊…”
“這,這卻要如何落子,本來便是敗中掙扎,此刻更是險象環生,難,難啊,變數太多…”
正陽公,便是呂洞賓對漢鍾離的尊稱。此刻漢鍾離明顯話裡有話,然而棋亭中的三仙卻是不再理會孫紹,只當孫紹是空氣。
孫紹卻是自討了個沒趣。
玄都離去之時,稱孫紹第二劫會在第一劫之後十年之內,而解救關鍵,便在一“呂”字。孫紹很自然地聯想到呂洞賓,故而在見到鐵柺李後,才會死纏爛打,卻並非他所說,對建木之宮感興趣。然而今rì一見呂洞賓,孫紹大失所望。人常道呂洞賓愛做好事,今rì一見,名不副實!
別說幫助自己,這上洞八仙看到自己就跟見到瘟神一樣,呂洞賓的脾氣更是不小,想要這些人幫助自己,談何容易!
別人都不待見自己,自己還要死皮賴臉呆在這裡麼?
“咯咯咯,小哥別介意,喝一碗蓮子茶消消火。”在孫紹躊躇間,一個身著素裙的綽約女子,娉娉嫋嫋地出現在孫紹身後,端著兩個羊脂白玉碗,遞給了孫紹與白翩躚。
這女子不著一件配飾、一件金釵玉器,然而卻不減其一絲容顏。盤起的髮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