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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的懷中醒了過來,我睜開眼,看見他清瘦不少的臉龐,他睡的像個孩子,毫無防備。

我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頭,什麼都沒有摸到,那個腫瘤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隱藏在幸福背後,但是卻不留一絲痕跡。

易北城說他去北極村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得了這種病,所以他才會放下那些所謂的責任跟我一起走那段旅程。

段御風死的時候我恨過他,但是最恨的時候確是他對顧氏出手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還天真的抱有幻想,我想籤合同的時候他會不會因為顧岑的原因而放棄呢,事實證明我錯了,即使是顧岑,這麼多年他也沒付出過什麼真心,更何況是我呢,在他眼中一個為了錢跟了他三年的女人又算的了什麼。他說的沒錯,**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當我已經徹底的絕望,當我已經打算重新開始的時候他卻告訴我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讓我在他死後有最強的依靠,為了讓我不那麼顛沛流離,可是他不明白,我要的不是這些,我要的是一個在我受傷時可以問我疼不疼的人,在我快樂時他也會跟我一起笑的人,在我彷徨時他可以告訴我前進方向的人。

我呆呆的看著他,手還停留在他的頭髮上,他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我們兩個沉默的看著彼此,隔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你醒啦?”聲音帶著點剛睡醒時的沙啞。

我扯了一下嘴角,擠出一個笑容,不動聲色的把手從他的髮間抽離。

“今天我們要去哪裡?”我神色如常的問他。

他從床上坐起身來,一邊下床一邊淡淡的回了我一句:“你決定吧,你開心就好!”

我忽然鼻子發酸,我點了點頭,扔下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我關上洗手間的門無力的靠著門邊坐了下來,七天,這樣的日子只有七天,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七天能做什麼呢,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來不及。

隔了好一會兒易北城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問我:“林若,你好了嗎?”

我胡亂放了點水在洗臉盆裡面,然後儘量保持正常的語調回答他:“哦,快好了,你等一下!”

我推門走出去的時候易北城正在換衣服,他背對著我扣著紐扣,我沉默的走過去收拾行李。

他突然轉過身來叫我的名字,我抬起頭來看他,他皺著眉頭,表情嚴肅:“你記得要吃藥,昨天晚上我沒有做任何防範措施。”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在說什麼,行李箱從我手中滑落髮出“砰”的一聲。

他視若無睹,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我衝出房間,在拉斯維加斯的街頭徘徊了好一陣子,我走進藥店,顫抖著手買了事後*藥。我拿著藥回酒店,開啟房門,易北城正坐在床上低著頭髮呆。

見我回來便站起身來問我:“你去哪裡了,手機也不帶!”

我沉默著走過去,把買回來的藥扔在床頭櫃上,然後轉過身來去倒了一杯水,開啟那些藥,剛要吃下去,易北城卻抓住了我的手。

我轉頭看向他,他的眼神很悲涼,那種悲涼直刺得我萬念俱灰,生不如死。

他突然緊緊的抱住了我,然後我聽到他顫抖的聲音在這個空間響起:“林若,七天之後你就要忘了我,一定要忘了我,所以不能有任何意外,我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了,你要原諒我!”

我任由他抱著,隔了好一會兒我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易北城,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不怪你!”

他鬆開我,看著我的眼神裡有著痛苦和掙扎,我拿起藥片,低聲說了一句:“我去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

我知道他不忍心看到我吃這種東西,所以這些痛苦讓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經歷吧。命運總是這樣的殘忍,強大如易北城也有無可奈何的事情。

之後他帶我回了西雅圖,我們倆依偎在那艘遊輪上靜靜的看著夜色,然後我們*,從地板上到床上,易北城和我都有些瘋狂,也許只有筋疲力盡之後的虛脫感才會讓我有真實的感覺。

最後一天他帶我回拉斯維加斯,他帶我到當時我們舉行婚禮的那個教堂,我看著他,舉步不前。

他轉過頭看我,目光清澈,語氣平淡,他笑著對我說:“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吧,林若,你要的願望我給了你,現在我的願望你幫我實現,我們離婚,然後你離開。”

我站在那裡,教堂前有歡天喜地的情侶三三倆倆的走過,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