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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有。從以前到現在,一直如此。而‘忠心’這東西,貨賣兩家就一文不值——宋之惠,你記著。”

自從柔媛詛咒淳媛小產的風波過後,宮廷已有段日子未聽到巫祝二字。這一次花樣翻新,讓宮中上上下下稍稍吃了一驚:提鈴人原本擔負著驅散宮中妖氛的責任,可是有人指使她,將寫滿詛咒的符藏在吊鈴的手柄中。據說,這樣就可將沿路的妖邪魔氣全部趕往皇后身上。

這可怕而複雜的咒術前所未聞,用心之險惡令所有人驚疑。宮正司沒有發覺有人對鈴鐺動了手腳,又沒察覺宮中有人行巫,當日兩名宮正就被各打五十板,逐出宮廷。宮正司一切事務,即刻交給原先的直長楊芳。

“素宮正與孟宮正是互相攙扶著,一步一挪,哭著走出去的。”崔落花想起那兩個帶著傷的老宦官,心中有些不忍。“他們還沒出宮門,臣就聽說有人打算上書,諍諫近臣有罪為何不付有司劾實議法。”

素盈手持一枝臘梅,正由畫師作像。畫師一定會感謝她配合良好——即使聽到這樣的話,她的表情和動作也沒有一絲一毫改變。直到畫畢,她才將梅花交給跪著的宋之惠,問:“你說過廢后原有十名可靠的人散在宮廷各處。除去兩位宮正和你們姐妹六人,還有兩個是誰?”

之惠為難道:“這隻有令柔知道。奴婢只知其中一人與令柔的交情更勝我等蓮子姐妹。若是近日有人為她搏命求情,必是此人無疑。”

素盈鼻端輕哼一聲,似是懷疑是否真會有這樣不顧性命的人。

陽光灑了滿地,青石上雲母碎屑勾勒的花紋像天河一樣閃亮。素盈看了片刻,俯下身,從桌腳拾起一粒折出銳彩的琉璃碎片。崔落花勃然變色,即刻要去責罰打掃不淨的宮女。素盈攔住她,悠悠地想起謝震一次次彎腰尋找……那時那刻她並沒有看他,她在生氣,對他一次次在自己面前低頭屈膝略感快慰。可是每一次他俯身,就擋住了倒映上她臉龐的陽光,讓她的心情也不可避免地墜入陰沉……

“算啦。”素盈把那一小塊琉璃用手帕包起來,說:“我並不想趕盡殺絕。剩下那兩人不來惹我,就由他們自生自滅也罷。”之惠忙道:“太安素氏不過是持著我們的家人,要挾我們做個死士。相信他們兩人若無家人羈絆,早晚會識得大體,棄暗投明。”

素盈笑眼望向她,道:“你初來丹茜宮,不妨先在承儀位下做個宮女。崔秉儀,你帶她去拜見承儀。”

之惠斂容拜別,一路卻見崔落花的態度不冷不熱,淺笑道:“秉儀心中對奴婢的評價想必不高。”崔落花一旋身,莞爾道:“宋令人,你拿捏別人心思的本事的確讓我佩服。可你既然自詡是個識大體的人,就該知道,猜對了並不表示別人喜歡被你猜中。”

之惠忙為輕狂失言連稱恕罪。崔落花領她到了承儀處,嫣然笑道:“娘娘擔心你出賣了東宮妃,在東宮裡惹人惱恨引來殺身之禍,才將你要來丹茜宮做個令人。你可千萬保住性命,別讓娘娘失望。”之惠神色愈加莊重,俯首道謝。

崔落花謙謙答了一禮,走開老遠才暗自搖頭:素盈將一些什麼樣的人籠絡在身邊啊!為後者,身邊從來不乏鑽營諂媚之徒。若是不加分別,不精心篩選恩惠所及之人,便會輕易讓這等投機小人見縫插針……

她正欷殻В�摯醇�旁蠐胄拍�詰ぼ綣�庹�詞裁礎K�鬧械牟豢旄�兀�幌胗腖�切值苷彰媯�幢恍拍�醇�K�部�蟾縵虼蘼浠ù蟛階呃礎�

崔落花避之不及,愀然不悅:“白大人,娘娘既然不收白家的賀禮,你又何必等在這裡糾纏不休?莫非惹出風言風語,對你有好處不成?”

她向來顧及丹茜宮體面,很少以一己好惡譏誚外臣,唯獨待信默的神情拒人千里,說話又犀利。白信默渾如全然不覺,向她施禮之後,和氣地說:“崔秉儀一向處事平允。平心而論,皇后娘娘當眾令臣子顏面掃地,對她可有好處?只此一物,務請秉儀轉交皇后。”

崔落花見他毫無虔誠之心,本不願接,可信默堅定地把一隻巴掌大的小玉匣遞到她面前,分明不肯罷休。崔落花白他一眼,接過來想開啟。信默手一翻,五指將匣捏緊了不准她動:“只有娘娘一人可看。”

“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難道比白家傳家的翡翠還要緊?”崔落花冷哼一聲,並不強看,不再搭理信默,轉身走入丹茜宮。

素盈分明已經知道玉匣來歷,一見就放下臉道:“你拿進來做什麼?”

崔落花只是微微一笑:“眾成其勢,一人堪毀。娘娘砥礪至今,不可不防那尚未出現的一個人。何必讓輕如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