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崔落花忙說,“似乎公主只是去聽他講學,連面也沒有見過。這恰是臣最擔心的。”
素盈手裡拿著一根髮簪,不住地在自己手背上輕輕敲,心中暗暗地想:真寧只是去偷聽,就學會在聖上面前議論宰相的長短……那麼公學裡的學生,平日都學些什麼呢?誹謗朝政嗎?
崔落花眉頭緊鎖,沉聲道:“公學子弟妄想動搖世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不過他們勢單力薄,從來沒有得逞的機會。公主貴為皇家血脈,受到他們教唆始終不是好事……”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崔秉儀想得那麼長遠,實在太多慮了。”素盈的眼睛輕輕從崔落花臉上掃過,將金簪插到髮間,悠悠地說:“區區一介書生,能有多大能耐?”
崔落花不便多言,小心地問:“那麼,叫做封令柔的宮女該如何處置?”
素盈柔柔地笑了笑,“暫時裝作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吧。下一次真寧公主出宮,如果還是去那書院,你立刻讓我知道。”她移步石榴花前,仔細欣賞之後剪下幾枝花瓣完滿或結有珠子大小石榴的,精心紮成一束命人送到玉屑宮。“今天我見到邕王世子。”她說,“有那樣一個讓人羨慕的孩子,想必邕王就算遠離繁華的京城,也不會覺得寥落。”
崔落花知道在宮裡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素盈操心,不敢再用公學子弟的事情煩她。
“公學與世家,皇家與平民,中宮與……”素盈嘆口氣,“崔先生,是時局要亂了,還是這個國家一開始就有這麼紛爭?是不是因為我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