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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是他用手臂墊著,我這下很可能撞成殘疾。

有了地心引力的加持,要把這力氣原本就大我許多的人推開,變的加倍不容易;他仍然在吻我,舌頭往我口腔裡翻攪著,我壓根兒就不懂怎麼反應,就像我不懂怎麼戳破他的心思一樣;一股鐵鏽的味道這時在我的嘴裡擴散開來,白天時的日曬,令我的嘴唇變得十分乾燥,再經過一番激烈的磨擦,很快就破皮了。然而…卻不會有疼痛的感覺。

因為那悶油瓶的嘴唇,意外地十分溼潤,雖然很涼,卻一點乾裂的觸感也沒有,彷佛日照的毒害到了他面前,就被自動折射掉似的。

他的嘴唇跟舌頭,與人相反,竟是非常的柔軟…這是當下我唯一的感言。

這也是為什麼,當那份柔軟第一次離開我的時候,我甚至產生了一種不捨的依戀感,而不曾去想:不是在什麼狗屁的花前月下,也沒有所謂的怦然心動,漠地的夜晚冷得要死,口腔裡滿是血味,我吳邪活了二十五個大好年頭,人生之中的第一個吻,竟是這樣毫無防備的,被一個男人給佔走了!

而那個男人,在此之前,我以為世間所有跟慾望有關的字眼,都跟他沾不了邊。

從我臉前移開之後,悶油瓶撐起一隻手肘,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由於不懂得怎麼調節呼吸,我喘的非常厲害,吐出的氧氣在空中結成一團團白霧。

他伸出空著的那隻手,把我嘴角旁流下的一串液體抹掉,我臉頰頓時燒了起來,也無從理解,這種心臟快從胸腔裡炸開的感覺是咋回事。

黑暗之中,那悶油瓶的一雙眼有如火摺子,閃爍著迥迥精光,我覺得自己就像被豹子盯上的獵物,哪兒也去不了。

他隨即又俯壓上來,繼續吻我──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我的嘴唇和舌頭,都像是被他咀嚼的肉塊。

而且這次的吻,似乎不像第一次那樣單純,他的手原本抓著我的臂膀,現在移動到我身上,開始拆我襯衫前的鈕釦;我的腦神經一下子打結成一團,再回過神時,發現,我也在脫他的上衣。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我還來不及搞懂,也不打算搞懂,我跟悶油瓶幾乎是用一種焦慮的速度,把對方的衣服剝得精光,管不了周遭已經降到零下的溫度,直到只留下下半身的內褲為止。

當他把勾在腳上的長褲踢掉,裸露的胸膛再度貼上我,我跟他之間不再有任何遮蔽阻隔時,我感受到了一件,比他吻我更讓我驚訝的事。

他好冰啊…

原本我以為,冰涼的只是他的嘴唇,畢竟他極少說話,又老愛抿著嘴;這絕對不是冷空氣作祟,畢竟剛剛還包裹在衣服底下的面板,總會有點人體該有的常溫,沒想到他全身上下都是這種懾人的低溫,活像剛剛從冰水裡撈出來一樣!

也許是源於一種保護的心態,我下意識開啟手臂,把他的身體摟在我胸前,竟沒去多想這不尋常的體溫背後的原因;剛才你還問我冷呢,結果這會兒反而是我身體裡像有團煤球在燃燒,你卻這麼凍。

想到這,我不由得抱他抱的更緊,想望分給他一點我的熱度,從他身上透出那刺骨的沁涼感,幾乎揉進了我的骨髓裡。

悶油瓶在我懷裡沉寂了好一會兒,除了呼吸,貌似沒有任何動作;我還在納悶他怎麼那麼安靜,突然,一種被異物侵入的不適感,用一種攀爬的姿態,一寸一寸往我嘴裡頭鑽。

我愣了一愣,原本半茫的眼睛唰地睜開,往前看,悶油瓶一頭黑色的發漩,正慢慢地從我身前抬起來──他看向我,雖然眼下是一片昏暗,我們也背對著光源,我卻看得見他向來扯成直線的嘴唇,往上勾起了一抹弧線;我在迷茫之餘,視線向左方延伸,這才驚覺此刻伸進我嘴裡的東西,竟然是他的兩根手指!

“唔…” 我本想抗議,但被這樣的硬物堵著,自然是發不出太多聲音;

兩隻指頭開始在我的舌面上滑進滑出,由於那異於常人的長度,好幾次幾乎頂到我的喉頭,讓我非常不舒服,連續咳了好幾聲,眼角幾乎有淚水擠出來。

我的難受他不會不知道,可那天殺的悶油瓶竟然還在笑!生平第一次覺得那張舉世罕見的笑容看上去那麼可恨,我用惡狠狠地目光瞪他,這一瞪,倒是瞪出了效果──

那兩隻長指總算不再探進,並開始往外退離,我一邊悶哼著、一邊剋制了好幾次衝動沒咬下去。

悶油瓶把手抽出來的時候,一條黏膩的水絲,從我的唇邊一路連線到他的指尖,在漆黑中泛著微微光亮…讓我突然間感到很羞恥,心裡不知把他剮了幾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