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我死吧,我罪孽深重,忘恩負義,唯有以死謝罪了!”
“你起來。”
副將看著李慕,良久才從地上站了起來,“老爺。”
“你我自幼便認識,也算是一同長大,一直以來我便把你當作我李慕最信任之人,此番你做出此事,確實令人我始料不及,只是你也說了你的顧慮,實乃陸清越太過狡猾卑鄙,情有可原,無需自盡。”李慕扭過頭去,“此事莫要再提了。”
“將軍,今日學義並非求您原諒,而是一心尋死,還請將軍成全!”
李慕的神色因痛苦而變得扭曲,嘴唇顫動著轉過頭來,只見學義將匕首重新拾了起來,在李慕還沒能反應過來時,起身猛地扎向自己的胸膛。
李慕急忙去攔,匕首已然沒入副將胸膛,鮮血噴湧而出,李慕緊緊按住副將胸口,鮮血浸染指縫,灑落一地,副將面色慘白,咬牙將匕首拔出,李慕更是慌張,“不能拔!”
副將看著李慕的神色有些古怪,攥著匕首的手,微微揚起,用力刺入李慕胸膛,李慕專注於為副將止血,沒防備,猛然傳來尖銳的疼痛,才向踉蹌後退了幾步,捂住自己的胸口,坐在了地上,眼神裡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老爺,”副將的嘴唇顫抖著,苦笑一聲,“這才是學義最對不起你的地方。”
“你為何……”
“陸清越告訴我,前面幾點都完成後,還要讓你在只有一個人的情況下重傷,才能放我妻兒……咳咳咳……”
副將咳嗽了幾聲,巨大的血沫從傷口湧出,聲音喑啞,“學義感激將軍恩情,萬死也難以償還,來世願為將軍當牛做馬,學義先行一步了。”
李慕面色蒼白,胸口還是汨汨地流著血,開始脫力起來,“這麼說,勸我讓趙辛去別處偵查,只是為了等待這個時機?”
學義沒回答,緩緩闔上了眼睛,氣若游絲,“將軍……今日陸清越便會進攻,你傷重,莫要上……上戰場了”
李慕大怒,捂著傷口憤然起身,卻頭昏目眩,扶住桌角才堪堪站穩,咬牙切齒,“趙辛不在此處,戰場無將軍,何人指揮作戰?陸清越的計劃絕不會得逞!”
當看到他高大身軀,從馬上跌落,再也沒能站起來時,穆花繁開始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扭頭看著陸清越,“我詛咒你永生永世得不到所愛之人!”
陸清越一臉無謂,瞥了穆花繁一眼,“不論如何,你也曾是蒼國公主,在外還是注意些禮儀風度為妙。”
穆花繁向前走了幾步,猛然抽出一名蒼兵手中長劍,劍鋒微微點地,
蒼兵慌忙扭頭看著陸清越,後者只是頷首,示意隨穆花繁去。
遙遙看著他再無起伏的身影,穆花繁淚水噴湧,提劍置於脖頸,猛地一劃,嘴唇還在嗡動著。
若有來世,你我再做夫妻。
思緒漸漸抽離,多年前一幕幕也重新清晰,那些前塵過往,掙脫了時間控制,閃現在眼前。
……
“如此便謝過陛下了。花繁這幾日,其實心中已有心儀之人,只怕此人並不中意花繁,得陛下主婚一言,花繁便放心了。”
穆花繁抿唇一笑,纖纖細指點向此時已淹沒於朝臣中垂首的李慕,“他。”
……
“我李慕並不求有多轟轟烈烈的餘生,只求今後能有一人,攜手相伴,聚少離多非我所願,若有孩兒,定不會叫他像我這般,父母雙全,方為天倫。”
“我穆花繁絕非出爾反爾之人,若你下聘,我必鳳冠霞帔,此生不悔。”
……
“她既許了我,便是我的人,你要帶走她,馬蹄從我屍首上過!”
你我不能白頭偕老,拓兒也無父母雙全,我不願與你生離,陰陽相隔更非我所願,平生最恨抉擇,既然你先行一步,我跟上便是,李慕,等等我。
旺童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冷汗涔涔,卻忘記了自己做的究竟是什麼夢,心跳如擂鼓,晃了晃睡在自己身旁的夏寶丁,“醒醒,醒醒。”
夏寶丁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怎麼了?”
“我做噩夢了,”旺童用手背擦了擦額上汗水,心有餘悸,“你說,是不是和你的預感有關?”
“什麼夢?”夏寶丁也稍稍清醒了一些,清了清喉嚨緩緩做起身來,揉揉眼睛看著旺童,“和我說說。”
“我也忘了,只是,肯定是最不好的夢,”旺童心跳得還是很快,“你有什麼感覺沒有?”
“是不是趙辛出事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