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嘛,結實了很多。”他說道。
邵銘清做了個強壯的姿勢。
“父親,我都能背起一塊礦石走了。”他說道。
邵墉哈哈笑。
“不錯不錯。”他說道。
邵銘清請他在涼棚坐下,又要監工們上茶,邵墉擺手制止了。
“不用忙,我是來帶你走的。”他開門見山說道。
邵銘清笑了。
“父親,姑母和姑父找你了吧?”他問道。
謝柔清過來時已經把謝大夫人懷疑謝老夫人來礦山是因為自己蠱惑而生氣的事說了,謝大夫人生氣可是大事,他就是沒有親眼見,也能想到姑父謝二老爺的憤怒。
“如果僅僅是因為謝大夫人懷疑你的話,為父自然不會來。”邵墉說道,“只是昨日,謝老夫人和謝大夫人撕破臉了。”
撕破臉了?什麼意思?難道就因為這件事,因為自己?邵銘清有些驚訝。
昨日的事發生在謝家內宅的事,連謝家大宅還沒傳開,更別提礦山了。
邵墉簡單的將事情說了,邵銘清神情愕然,又有些複雜。
“老夫人她這又是何必呢。”他說道。
“老夫人她為了什麼,不需要知道了,這件事已經這樣了,所以這鬱山你是不待著了。”邵墉說道。
“那父親你是支援謝大夫人了?”邵銘清問道。
邵墉笑了。
“這不明擺著嗎?”他說道,“謝老夫人,謝老,夫人。”
他在老字上加重語氣。
邵銘清沉默一刻。
“銘清。”邵墉說道,“其實你在這謝家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不過,這也沒什麼,這門親事能成就成,不成,你爹我也不是養不了你。”
邵銘清笑了。
“是,父親你不僅是養著我,而且還縱容我。”他說道,“從小到大,您都對我百般寵愛,這寵愛不是指吃喝,而是說心。”
他說這話伸手拍了拍心口。
“父親你讓我做的事,都是我喜歡做的事,從來不是你喜歡的事。”
邵墉哈哈笑了。
“這不是應該的嘛。”他說道。
“我原本也認為是應該的,來了謝家才知道,原來不是。”邵銘清說道,“不瞞父親說,我以前還挺不知知足,也總是有些悲春傷秋的小心思。”
邵墉哦了聲。
“那現在呢?”他問道。
邵銘清看著父親。
“現在沒有了,現在我知道我有的是多麼珍貴。”他說道。
邵墉再次大笑,伸手捶了邵銘清一拳。
“你小子,這嘴是越來越厲害了。”他說道,又收了笑,“說吧,你吹捧了我這麼多,要幹什麼?”
邵銘清一笑。
“父親,我不走。”他說道。
邵墉的神情肅重起來。
“你現在走,我有辦法讓你和謝大夫人緩解關係,雖然不可能在成為親家,但也絕不會成仇,但你知道如果你不走的話,結果會如何嗎?”他問道。
邵銘清點點頭。
“如果我不走,就意味著我和謝大夫人再無轉圜,而從我不走的這時起,邵家就會跟我斷絕關係,將來謝老夫人年長仙逝後,我就會被踢出謝家,如此,在彭水,在渝州,在巴蜀,都將沒有我立足之地。”他說道。
邵墉點點頭。
“沒錯,看來你心裡很明白。”他說道,“那你還是選擇不走嗎?”
邵銘清點點頭。
“父親,我原本覺得這世上有絕境和絕路,我一直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讓自己陷入這種境遇,但現在我覺得,這世上並沒有什麼絕境絕路,只要你想走,只要你能走,就一定能走過去。”他說道,“所以,我想走一走。”
邵墉點點頭笑著站起來。
“好,你說得對,我會讓你做你喜歡做的事,只要是你選擇的,我不會阻攔,不過,後果,也跟我無關。”他說道,“希望到時候,你別怨恨父親心狠無情。”
邵銘清搖頭。
“當然不會,我既然自己敢做,就自己敢當。”他說道。
邵墉點點頭,拍了拍邵銘清的肩頭,長嘆一口氣。
“銘清,我有些好奇,是什麼給你底氣讓你…。”他問道,話音未落,忽聽得山上傳來響亮的歌聲。
其實號子聲一直都有,只是這一刻號子聲突然變的洪亮起來,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