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上的事有安哥俾。”邵銘清對謝柔嘉叮囑道,“你這幾日呢不要住在家裡了,你找個地方藏起來,雖然他說了這件事就此了結,但是別人說什麼你不能就信什麼。”
謝柔嘉笑著推他走。
“我知道,我讓江鈴去和水英作伴,我找個能四通八達的山洞。”她說道,說著又笑,湊近邵銘清壓低聲音,“而且,我也不怕他,他打不過我啊。”
邵銘清笑了,又瞪了她一眼,轉頭看謝文俊已經上了馬車,正依著窗含笑看著他們。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現在看到江鈴笑,看到謝文俊笑,他都覺得耳朵發熱,輕咳一聲。
“我去了。”他說道,“我儘快就回來了,你想要什麼,我從城裡給你帶回來。”
謝柔嘉搖搖頭。
“什麼都不要。”她笑道。
邵銘清嗯了聲轉身上馬。
“五叔。”謝柔嘉又來到謝文俊這邊,低聲說道,“你問的時候悄悄的問,這件事連你都不知道,可見一定是很保密的事,你亂打聽的話,萬一惹惱了誰。”
謝文俊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好,我知道了。”他說道。
看著人馬在山路上漸漸消失,謝柔嘉才轉過身來大步在山路上跑去,三下兩下跳入一旁的山林,轉眼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
天色大亮的時候,一個小丫頭急匆匆的走進湖邊的亭子裡,那裡有兩個女孩子正倚著欄杆逗魚。
“郡王殿下沒有在驛站?”
聽了小丫頭的話,謝柔惠驚訝的問道。
小丫頭點點頭,帶著幾分不安。
“那他去哪裡了?”謝柔惠問道。
這種事她一個傳話的小丫頭哪裡知道,再說東平郡王那般身份的人的行蹤又是隨便誰都能過問的。
小丫頭搖頭,頭越發的低下來。
“許是走訪哪家大人去了。”謝瑤說道,一面衝小丫頭擺手,“行了,你下去吧。”
小丫頭不敢動,怯怯看謝柔惠。
謝柔惠嗯了聲,小丫頭才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真無聊。”謝柔惠說道,轉過身將手裡的一把米糠扔進水裡,錦鯉如同鮮花綻放般搖曳滿池。
“別急,你已經遞了帖子了,等東平郡王回來一定看到回話的。”謝瑤說道,又帶著幾分激動,“你說,到時候我們要不要在船上請歌舞伎人?”
“請什麼歌舞伎啊,我請他是賞景,又不是賞人的。”謝柔惠說道。
謝瑤訕訕。
“聽說他們月底就要走了。”她又說道。
謝柔惠帶著幾分悵然。
“是啊,這一走,只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她說道。
能見到認識這樣一個男兒是何其幸也,但一生只見這一面又是多麼遺憾。
“惠惠,你看你看。”謝瑤搖著她的衣袖忽的說道。
謝柔惠抬頭看去,見對面呼啦啦的一眾丫頭僕婦擁簇著一個人正走過。
謝柔清。
“真風光啊,看看現在她的排場,不知道人的還以為是大小姐您呢。”謝瑤說道,“聽說現在好多人家來求娶她呢。”
說到這個更是恨恨。
自己和謝柔清的境遇完全交換了,原本是自己的親事炙手可熱,謝柔清都已經要被打發遠嫁了,現在自己門可羅雀,更可恨的是原本意屬自己的好些人家都衝謝柔清去了。
真是瞎了眼,也不看看謝柔清長得什麼鬼樣子。
謝柔惠看過去,那邊謝柔清顯然也看到了她們,兩相對視,謝柔清低頭施禮,卻沒有過來說話的意思,疾步而去了。
“你看她,你抬舉了她,看她什麼態度。”謝瑤說道。
謝柔惠笑了笑,低下頭看著池中的錦鯉。
那不是她抬舉她,她是不是心裡知道呢?
漸漸的是不是有更多的人知道呢?
然後他們對自己的態度,是不是就是謝柔清這樣的不屑呢?
不僅他們,就連自己的父母是不是也這樣?
雖然母親還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前還對她好,但父親的態度卻變了很多。
現在皇帝的使者們還沒離開,所以看起來一切都照舊,但當皇帝的使者離開了之後呢?
他們是不是要把自己永遠關在地道里,讓那個人永遠的替代自己?
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