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持神秘感,辛夷欲蓋彌彰:“知縣大人公務繁忙,不好以小事叨擾。”
你來我往之間。她得到了想要的訊息,李長膺卻未摸透她的底細。
眼前小女郎,到底有何過人之處,在他心中尚是謎團。
再三客套之後,辛夷送了客。沒留對方在家中用晡食。
等院中人全部離開,辛夷這才露出喜悅神色。
發大了,發大了,這下便宜佔大了。
雨過天晴,遮在頭上的陰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散去,陽光散落院中。
她歡快的在各個箱籠之間走著,逐個開啟,檢查裡面是什麼。
“綾羅、綢緞,哦,這個是屏風,花色太豔,不好。咦,連文房四寶都送了,李家這是要大出血了。”
辛夷喜滋滋的模樣,讓汪清直還有路青松看傻了眼。這才是正常孩子的模樣,他們的小主子平時也忒嚴肅了。
翻撿中,辛夷抱出一匹藕荷色的團花錦,笑嘻嘻的說:“婆婆,這匹布可以給你做件褙子。”
同樣的天空,在劉能眼中卻只有一片黯淡。
他懷裡揣著包袱,身子被雨水打溼,呆呆望向放晴的天空。
稀薄的溫暖落在身上,卻沒辦法讓他冰冷的心,感覺到一點兒暖意。
劉能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被人從李家驅離。
作為掌櫃他勤勤懇懇,胭脂鋪的生意,在他手中發揚光大,雖說今日稍有差池。
然而他已經遵從家主的指示,派人從源頭上解決這件事。
他的人親眼看著辛有財一家去勸了辛夷,兩邊他都找人教訓過了。
無論如何,他們也該知難而退。
一切,明明往好的方形發展,為何一夕之間變了樣。
可現在,他拎著手中包袱,茫然的望著李記胭脂鋪的牌匾。
他為何會毫無徵兆的被驅離,李長膺為人雖慣用手段。但對於聽話的手下,薪俸還是豐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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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恩怨各一半
在李家打發走正經掌櫃時,總會賜些銀子。像劉能這樣,淨身從鋪裡被趕出,這麼多年來是頭一樁。
他犯了什麼大錯,才會受此驅馳,劉能百思不得其解。
興許是看他模樣太過可憐,胭脂鋪裡新上任的掌櫃,在屋裡看了良久,忍不住走了出來。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誰知他會不會是下一個劉能。
劉能面無表情的看著接任他的年輕後生,死魚一般的眼神中,毫無波瀾。
那後生拍了拍的肩膀,附耳說:“走吧,老兄,誰讓你得罪的辛家三丫頭,她背後可有著了不得的靠山。快走吧,免得遭禍。”
劉能呆滯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亮光。
他望了後生一眼,腳步蹣跚的離開,身形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辛家丫頭,是她在背後搗鬼,他記住了。
有朝一日,他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
學堂中空了兩個位置,聽說付心良染上了風寒,在家養病。
他的書還在桌上放著,不知哪一日,忽然不見了。
後來再聽人說時,付心良趕赴他鄉,到了遙遠的幷州求學。
幷州,正是學海書院所在。
也有人說,付心良受打擊太大,讀書終不得要領,含恨度日。
真真假假,山高路遠,恩怨情仇暫時擱過。
接連空了兩個位置,縱然鄭直仍舊天天搞怪,學堂氣氛還是變了。
這些都是後話,當下,辛夷將院中禮物檢閱一遍後,回到屋中,開啟了狹長的烏木盒子。
瘦長的人參在紅絨布襯托下,顯得格外誘人,它長著數條清疏條須。辛夷伸手輕拽。有一定韌性,上面還綴有小米粒狀的小疙瘩。
她小心翼翼將人參拿了出來,舉起來問汪清直:“爺爺,這大概是多少年份的山參。”
汪清直細細打量後。讚道:“這人參根鬚完好,至少得有四五十年左右。這李家真是大手筆,光這條參都得幾十兩銀子了。”
比想象中要貴點兒,辛夷俏皮一笑朝青松揚了一下:“瞧,這下你成了大功臣,身上的傷換來了這麼多補償。”
青松黝黑的臉猛然漲紅,結巴的推脫著:“小姐,您,您別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