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開著一家春華堂的鋪子,生意不算興旺,極適合兩人見面。
風和日麗的天氣,谷明月沒戴幕籬,她沒打算出門遊玩,帶著幕籬嫌累贅。
懷著少女綺思,谷明月安心的坐著馬車,她怕露了馬腳,出門只帶著畫兒墨兒兩個丫頭。
到了春華堂,谷府的馬車停靠在一旁。谷明月制止了小廝跟從的意圖,讓他和馬伕在外一起等著。
畫兒和墨兒兩人則跟著谷明月上了樓,兩個丫頭早就跟自家小姐交了心。
谷明月上了樓,略轉了會兒,便讓二人在花廳等著,她要去淨下手。
此時,離谷明月跟安敏之約定的時辰,已經過了半刻鐘。
春華堂的使女,似是早有預料,引著谷明月一路朝裡。
從樓裡角門出去,到裡間的屋子停下,叩門後,退到一旁,示意谷明月進去。
她進門後,靠窗站著一個玉樹臨風的身影,頭上戴著攢珠的發冠,烏黑的頭髮如上好的綢緞。
陽光灑在他身上,美好的像一幅畫一樣。
他負手而立,在聽到腳步聲後,身子微微轉動,似是要回頭。
谷明月屏住呼吸,千言萬語,憋在心裡,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痴痴望著眼前人背影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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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章 空空如也
窗柩上蒙著薄透的白紙,半掩半閉。
陽光鮮亮,安敏之回過頭,臉龐在光芒下,帶著幾分剔透感。
他一身素白的袍子,腰間繫著碧玉紅鞓帶,腰間掛著方翠色玉佩。
簡單的打扮,更襯得他飄然出塵。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谷明月無法相信,一個男子隨便一站,就能成為一幅水墨畫。
此刻,安敏之眸中含笑,接著整個人轉了過來,啟唇道:“你來了。”
他嗓音清越,尾音處又稍顯醇厚,落到谷明月耳中,如同天籟。
她臉頰微紅,眸中微光盪漾,微微福了個身,這才抬頭說:“王爺,讓您久等了。”
許久未見,谷明月心念一動,用了最生疏的稱呼。
果然,安敏之眉頭一皺,不贊同的說:“明月,你我二人,何至於如此生疏。叫我載恆便可。”
谷明月心中一甜,離愁別怨一掃而空。
她方才刻意叫聲王爺,不過為了試探安敏之迢迢一去後,是否變了心。
女兒家心思九曲十八彎,谷明月也脫不了俗。
幸而,安敏之沒讓她失望,言語之間,並無生疏之意。
饒是這樣,谷明月還是嗔道:“王爺乃千金之軀,明月如何敢以下犯上。”
她說話時,一雙眸子靈動異常,彷彿萬頃秋波在其中流淌。
谷明月口中說著不敢以下犯上,眼眸卻放肆的與安敏之對視。
兩人之間,氣氛變得微妙。
安敏之作為情場老手,焉何不知谷明月心事。他雖心中惦記著玄鐵箱內的秘密,面上卻未露出一絲急切來。
女子從來都是靠哄的,太急功近利,終究落了下乘。
對待谷明月這樣的女子,安敏之自然有更好的方法去打動她。
他從袖子中拿出一樣精巧的黃楠木念珠,置於掌心。
“在外面時。無意間見到的念珠,想來你會喜歡,便帶了回來。”
念珠光澤圓潤,透著一股年代感。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他行走在外還能惦記著自己,谷明月含情脈脈的接過了他手中念珠。
兩人手指相碰,細微的酥麻感,傳到彼此手中。
谷明月心知這是因為天氣乾燥,所以傳來的靜電,但是更願意朝著心有靈犀的方向想。
她將念珠戴到手腕上,謝到:“有勞載恆兄費心了,這念珠很好,我喜歡。”
若是外人看到。難免會給兩人扣上私相授受的罪名。然而谷明月正值情迷,怎麼會被這些細枝末節所擾。
安敏之留意著谷明月的一舉一動,心下不由喟嘆,她亦是知情識趣的女子。
雖然身量不足,歲數太小。但是眉目間的楚楚風情,也有動人韻味。
這幾次相處下來,安敏之對谷明月,倒也不全是利用。
在他眼中,谷明月小有聰慧,一顰一笑,狡黠鮮活。看多了皇城中的俗豔女子。再看她,便覺得十分可人。
兩人坐下,端著沏好的茶,一邊聊一邊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