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麗人樓脫身而出,喜姝洗盡鉛華,不管外面流傳著多少風言風語。她每日素著一張臉,也不彈琴唱歌,每日臨窗而坐讀書寫字,平靜安樂。
出來時,喜姝並沒有將伺候她的丫鬟一併贖身,她想和過去徹底劃清界限。
這邊宅子並不大,門房廚娘外加兩個小丫鬟,連同喜姝不過五個人。
自打搬過來之後,喜姝便不再用這個伴隨自己好幾年的花名,恢復了吳可兒這個名字。
到了別院門口,瞧著並不寬敞的大門,薛城稍感愧疚。他將喜姝接出來,本來想讓她過好日子。礙於形勢,只能讓她先在這個小院子中生活。
喜姝在麗人樓中是頭牌,閨房裝飾的富麗堂皇,在這裡只能將就著儉樸的宅院。
進門之後,薛城制止了下人通稟,直接讓丫鬟帶路,出現在喜姝面前。
午後陽光正好,喜姝穿著一身煙青色的裙子,青絲綰盡,坐在門前,細緻的穿針引線。
聽到腳步聲後,喜姝咬著線頭抬起臉來,待見來人是薛城,眼睛微眯露出甜蜜的笑容來。
這還是薛城頭一次見喜姝做針線活,他走上前去,拿起喜姝的繡屏,上面繡著一隻活靈活現的黃鸝鳥兒。
還沒繡成的手帕被薛城拿在手裡,喜姝羞怯的說:“繡的不好,薛郎莫要嘲笑奴家。”
薛城放下繡屏,為喜姝理了下鬢髮,寵溺的說:“哪裡不好,沒想到姝兒不止才藝雙絕,兩針織女紅都如此出色。”
聽薛城還叫自己姝兒,喜姝將繡活放下,盈盈起身將他迎入房內。
待薛城坐定之後,喜姝這才款款開口:“薛郎,奴家如今也離了麗人樓。喜姝這個名字,奴家不想再用了。我原本姓吳,閨名可兒,你以後叫我可兒可好?”
吳可兒天生麗質,不施粉黛時,眉眼仍舊楚楚動人不說,白皙的臉龐顯得愈發顯得她清麗脫俗。
“吳可兒,這個名字極好。可兒,你以前怎麼不告訴我你還有這麼動聽的閨名呢?”
吳可兒幽怨的掃了薛城一眼,顧影自憐的說:“可兒命薄,淪落煙花之地,怎敢讓仙人跟著蒙羞。如今出了火坑,方敢報出名諱。”(未完待續)
第二五八章 求助
小心將閨名報出之後,吳可兒貝齒緊咬,眸光微波盪漾,帶著一點祈求一點不安。?
她怕薛城嘲笑她一個青樓女子,還妄想與過去脫離關係。更怕薛城渾不在意她到底是喜姝還是吳可兒,直將她當做玩物。
在麗人樓待了這麼久,不管是喜姝或者其他女子,最怕的就是年老色衰,以及男人的喜新厭舊。
喜姝、花晴以及蘭心,樓裡每一個姑娘,想要的只是一位不嫌棄自己出身的良人。
薛城親自伸手扶著喜姝坐下,堅定的說:“你叫喜姝也好,叫吳可兒也好。只要是你就好。”
兩人相處時,薛城不曾說過海誓山盟,也不曾花言巧語將喜姝哄騙。但正是這樣一個從不輕易承諾的人,將喜姝從麗人樓帶了出來,給了她新生。
沒有薛城,就不會有吳可兒。
深情的告白樸素無華,吳可兒雙手會與薛城緊握,仰著頭滿是嚮往的說:“承蒙薛郎厚愛,可兒願意來生結草銜環相報。”
人若是有來生,吳可兒願求佛祖保佑,讓她成為薛城神身邊一個丫鬟,哪怕一棵樹也好。幾日不見,吳可兒身上的風塵氣似乎蕩然無存。洗盡鉛華之後,她如尋常女子般嬌弱惹人憐惜。
薛城看到她溢於言表的感情之情,長嘆了口氣:“可兒,你受委屈了。跟了我連鳳冠霞帔都不曾穿戴。”
每個女子都會憧憬大婚,都想穿上風光霞帔乘著八抬大轎,與良人結定一生緣分。
薛城也想將喜姝光明正大的帶回府中,但是礙於她的身份,只能委屈她待在這方小小院落中。
“不委屈,若是沒有薛郎。恐怕奴家還要在那腌臢地方迎來送往。”
吳可兒很知足,搖頭反駁了薛城的話。
陽光透過窗柩撒到地上,兩人如世間平凡男女一樣。靜靜靠在一起。
心靈上的契合,身體上的依偎,讓吳可兒整個人變得異常放鬆。
不用每日排練歌舞,不用再想方設法的虛以委蛇,也不用與麗人樓群芳爭奇鬥豔。
平靜無波的日子,恰恰是喜姝心底最嚮往的生活。
吳可兒越是無慾無求薛城對她便越愧疚。偏偏他現在財力受限。連補償都不能提供。薛城的話讓吳可兒十分感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