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說著話,腳步朝外挪去,雲佑站在花叢之中,含笑不語。
這女郎果真是個有意思的,能將閨譽看的無足輕重,說不得真有尋仙問道之志。只是這麼有趣的人兒,他從未見過,看來並非京城貴女。
齊文鳶一去多時,老祖宗遣了紅柳前來尋找她們。
當看到懷抱鸚鵡時的齊文鳶時,紅柳還有些驚訝,鸚鵡模樣怪異身上還帶著傷,五小姐愛好果然怪異。
等到齊文鳶跟著紅柳來到廂房時,老祖宗此刻正與幾位貴婦交談,她悄悄隱到身後,找了個僻靜角落準備為鸚鵡包紮傷口。
也是她好運,沒走幾步,一個小沙彌便拿著布條和傷藥出現,唸了聲阿彌陀佛後把東西給了齊文鳶。
佛家講究慈悲為懷,齊文鳶沒有多想,只以為剛才那小霸王的動靜太大,早就驚動了寺中人而已。
她也不會料到,這小沙彌剛才只有一面之緣的雲佑找來的,因為雲佑自己也不太明白,他為何想起幫這個小女郎。
他剛才鬼使神差的,還詢問了這小女郎的家世,那小沙彌只稱是齊家,別的便不清楚了。
雲佑很少會有主動打聽女子名姓的時候,所以這次,他自己也有些驚訝。
鸚鵡在大陳是個稀罕物,它來自於番邦,由於羽毛豔麗形態優美,還能學人言語,所以倍受吹捧。一隻尋常的鸚鵡,沒有千金是拿不下來的,齊府這種門第還沒有那等財力去弄著鸚哥兒玩耍。
不過齊文鳶懷中這隻鸚鵡,並不值錢,因為它羽毛純白渾身上下除了眼睛,一點兒色彩都沒有。五彩斑斕的羽毛,讓達官貴人們喜歡,一身純白的鸚鵡,只讓人覺得喪氣。
“好點了麼?”
“哇哇,仙子真是好心腸,您一定要帶我走,別把我撇下的。我可是一隻聰明的鸚鵡,您別嫌棄我難看。”
齊文鳶一句話,這鸚鵡便有滔滔不絕的趨勢,腦中嘰裡呱啦的聲音,讓她皺起了眉頭。
“這麼厲害,會無路可逃?”齊文鳶毫不客氣的指出了白毛鸚鵡的狼狽,言語也冷下來,她可不想收留一隻誇誇其談的鳥兒。
“哇哇,仙子您有所不知,那小兒太狂肆,我本與一條花斑蛇在林中爭鬥,拼著性命才贏了那蛇兒,自己也受了些傷。可就在這時,那小兒衝了出來,我並未招惹於他,他卻對我喊打喊殺的,天降橫禍也。”
這鸚鵡乖覺,一口一個仙子,讓齊文鳶對它生不出氣來:“好了,我就暫且收留了你。不過,既然你跟了我,我若不說讓你離開,你亦不能飛走。若是打著在我身邊敷衍的意思,你就在這兒自生自滅吧。”
“有仙子照拂,絕無二心,絕無二心。”那鵡哥兒甚是歡喜,向齊文鳶表起了忠心。
齊文鳶手頭動作沒停,為它包紮著翅膀,微微一笑,繼續心道:“你是公是母,可有名字,曾有主家否?”
被問及公母,那鸚鵡吭吭哧哧竟有羞澀之意,扭捏了會兒才說:“我是雌鳥,平日裡總在山林覓食,無名也無主家。”
“好,那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我,唔,既然是雌兒,便叫你雪衣女吧?”
“多謝仙子賜名。”
“別叫我仙子,以後叫我主人就是了。”
收留雪衣女,並非齊文鳶同情心氾濫,看著一身雪白的雪衣女,她便想起來修道之時的異類好友。她師傅座下有一隻白猿,修煉多年平時聰慧異常,能通曉人言,他渾身雪白與族群不合,在驅逐之後被齊文鳶的師傅收養。
白猿聰慧,給自己起名為白頭,對剛上山的齊文鳶十分照顧,平日裡帶著她在武夷山玩耍,一人一猿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未完待續)
第二六零章 隱患
經了無名膏一事,鄭直身上的莽撞之氣,因禍得福去了不少。
以前他行事灑脫,少了幾分顧忌。當發現自己的一個微小的舉動,可能引起大麻煩時,鄭直這才明白自己的性子到底有多麻煩。
要不是發生了無名膏之事,鄭直不會意識到隨意將沒弄清楚功用的貨物上架銷售有多麻煩。
試想,要不是辛夷提醒,這些東西全全流傳出去,他豈不是助紂為虐。
謝郎中身為杏林高手,平生見過無數疑難雜症。即便如此,猛然間見到劉老爺怪異症狀,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章程來。
但是對於大夫來說,越是奇怪的病症,就越能引起他們的興趣。若是能將前任沒有記載的病症治好,在杏林之中也能留名青史了。
謝郎中冥想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