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杏動了動唇擔心地想勸。章友盈卻搖搖頭,走回桌前抽開抽屜,連著這一封一起放進了那隻塞滿信封的木匣子裡。他將那抽屜落了鎖,凝視著手上的鑰匙好一會兒,本想丟了它卻終究捨不得藏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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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章兩家過了小定,婚期就定在來年五月。白家從上倒下都是一派喜慶,唯獨白傅涵和白芷陽這對母女一如既往地該如何就如何,完全心無旁騖。蕭容那畫到底是沒修好,白芷陽照著臨摹了幾幅,可總沒有他畫得那般身臨其境,左看右看也不甚滿意。
白傅涵敲門進了洗墨軒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女兒將桌上的畫卷成團扔在一邊,微微嘆了口氣,而桌邊已然堆了好些紙團。她眼中露出些許讚許。“不錯,無論是畫畫也罷,做學問也好,都該精益求精。”
白芷陽趕忙站起身來,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耳邊聽著她孃的誇獎,卻頓時面露赧色。“我,我……”她錯怪人不說,竟然還因此被誇了一句。她支吾著想講實話吧,又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最後也只憋出了一句,“女兒知道了。”
“嗯。到了年底,書院招新學生,年前幾日正好是試教。我跟你祖母商量過了,打算讓你去試試。”
白芷陽一愣,眼神立刻亮了幾分,激動道:“娘,您是說讓我去教書?”
“正是。”白傅涵對她這興奮的樣子很是滿意,卻仍不忘一本正經地訓誡道,“那些雖都是五六歲的孩子,但你也不過只是虛長几歲而已,今日你是她們啟蒙之師,日後你或許還要向她們請教。芷陽,我白家世代以教書育人為己任,你是我白家嫡女就該時刻以身作則,學道謙遜。”
白芷陽表情嚴肅,毅然應道:“孩兒謹記孃親教誨,莫不敢忘。”
白傅涵欣慰地點點頭,“好了,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你好好準備,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跟你祖母。”她還想囑咐兩句,外頭有下人來通報:“三夫人,四少,陸少當家和蘇三少正等在門外,想請四少去茶樓一聚。”
白傅涵對自家女兒那深交的六個好友也都相熟。除了蕭茹傾以外,蘇家和陸家雖是商賈之家,卻是剩餘五家中與白家往來最密切的人家了,蘇家的茶樓是她們這些文人相聚最喜歡去的地方,而白家那間專收男子的觀水書院則是和京城富商陸家一起辦起的。
白芷陽看過來,白傅涵便打住了話頭。“你先去吧。”
“哎。”
作者有話要說: 死呆子罪狀第一條:砸了他的燈不說,還害他關了這麼多年。
死呆子罪狀第二條:當著章有盈的面敢說他的畫技差?!
死呆子罪狀第三條:竟然敢揹著他娶別的男人!
白芷陽:我才粗來半章都木有,躺著也中槍什麼的,作者君真的是親媽嗎?!
更新~滾走~
☆、茗品茶樓談生意
白府東側門外,兩個女子有一句沒一句地倚牆閒聊。站在左側的女人身形高挑,一頭長髮高高束起,窄袖白袍,配著她痞裡痞氣的站姿,幹練之餘自有一份瀟灑肆意。而她旁邊那位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墨髮間的透綠玉簪,藍色錦袍袖口衣領的雲紋刺繡,無處不是精緻講究。她優雅地往那一站,眼眸半開半闔,端地那是風流倜儻。
這兩個搶眼的女人一人乃是常年不歸的蘇三少蘇算梁,一人則是名動京城的陸少當家陸千遙。
“書呆!”
白芷陽剛從側門出來,蘇算梁立刻眼尖地瞧見,站直身高聲揮手喊了一句。白芷陽循聲而去,朝她二人歡喜地點了點頭,邊走邊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還是穿著乾乾淨淨的儒袍,樸素得無甚點綴,除了那濃郁的書生氣,在這兩人面前總有那麼些不起眼。
蘇算梁一把攬過她,咋咋呼呼地就開口抱怨:“我跟姓陸的是在泗水城碰上的,沒回來幾天。倒是你,書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要不是老大那天說起,我們還不知道你定親了呢!”蘇算梁口中“告密”之人自然是莫無沙,年齡最長,動起手來以一擋十,從小就是被蘇算梁屁顛屁顛地喊著“老大”長到大的。
白芷陽臉上一瞬閃過些許疑惑,這才想起她爹那天似乎告訴過她跟章家定了親?
蘇算梁見她呆呆的樣子,下意識地瞥了陸千遙一眼,誇張地一挑眉,上下打量著白芷陽:“書呆,你千萬別告訴我,你連自己要娶誰都不曉得啊。”
“我,我自是知道的。”
“那你說說看。”
“章……”白芷陽動了動唇,突然發現自己不記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