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招手,便有宮人奉上放在盤子裡的孤本,許清嘉立刻跪了下來:“無功不受祿,不知道太子殿下……”他只是抬眼瞧了一下那孤本的封皮,便知此孤本價值,太子無緣無故送他孤本,委實讓他有些心驚。
太子笑著親自扶了他起來,“瞧把許中丞嚇的,難道本王就這麼嚇人?不過是兩本書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本王只是聽說當初許中丞乃是二表兄申冤洗白,便生出一點惜才之心罷了。”
許清嘉此刻心裡已經在打鼓了,他被欽點協助查錢成鬱之死一案,寧王如今還在天牢裡,而太子卻單獨召見他,就算是為了案情進展,傅開朗與他知道的相差無幾,何必非要召他入東宮呢?
太子這是單純的示好還是有別的意圖?
那宮人將漆盤放在許清嘉方才坐過的几旁,默默退了下去,太子這才嘆道:“自皇兄入了天牢,本王日夜輾轉,也不知皇兄他在牢裡可好?”
許清嘉雖然覺得這話有些怪異,傅開朗自然可以一五一十將什麼都告訴太子殿下,但太子偏要來召他問話,就更令人生疑了。不過面上卻不能推搪,仍是恭恭敬敬答道:“寧王殿下在牢裡一切安好!”
太子便又是一嘆。
“皇兄自少年時代就戍守邊陲,這才回來沒幾年就發生了這般大事,想來也是他命中該有此一劫。許中丞是個能幹的,案子如何進展,本王甚為關心,若是得閒了,請要煩請許中丞前來東宮告之本王一聲。本王就是個廢人,日日在房裡養病讀書,不能幫父皇分憂,如今又累的兄長受了牢獄之災……”
許清嘉只能安慰太子:“殿下的身子要緊!寧王也只是一時困厄,必有開解之日,殿下不必憂心!”
等他捧著被太子強賜的孤本從東宮出來時候,比之方才入東宮之時心思更是沉重。
太子的氣色看著與常人無異,若是十幾年前太子還有恙在身,但現如今卻瞧不出半點病疾。唯獨太子提起自己的身體來,那口氣似乎有些微妙。
這由不得許清嘉多想:太子到底是真的病到不能替今上分憂,還是他“被病”的不能為今上分憂?
皇家的事情,原本就說不清楚,而他如今一入長安,雖然初初衷是想著造福一方,但似乎現在做著的事情越來越背離了初衷。
他將自己查到的錢成鬱之子見到他便討錢,而且問及街坊鄰居,錢成鬱之子乃是個賭棍,十分好賭,常被討要賭債的追到門上之事上報共同查案的幾位大人。
原本錢成鬱乃是戶中侍郎,就算是報與京兆尹,也自有公門中人來管,但錢成鬱卻極好面子,只是一味壓事。
幾位查案的最近都圍繞著錢成鬱是他殺還是自殺爭論不休,屍體已經被仵作驗過,也沒什麼異常之處,況且又是朝廷命官,昨日已經送到了錢家去,令他們自行處理。
如今手頭的證據都沒辦法說明什麼。一天天被聖上催逼,大家幾乎都成了烏青眼。而許清嘉查來的訊息無疑於是新進展。
大理寺卿撫著鬍子道:“難道錢侍郎竟然偷盜戶部銀子拿去給兒子還賭債?”
其餘兩位大人立刻跳起來反駁:“他真有這麼大膽子?!”
許清嘉查了這些日子,此刻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錢大人沒有這麼大膽子,但旁人卻一定有。說不定錢大人這是替旁人背了黑鍋呢!一切的源頭是因為寧王爺清查戶部,才有了這起命案,何不向聖上請求清查戶部,等查完了帳面問題,說不定就能找到錢大人的死因。”
“荒謬!難道帳本竟然會殺人不成?!”
許清嘉被人反駁,也毫無懼色。等到當日面聖,許清嘉提出重新清查戶部,更能查明錢成鬱死因,便有另外兩位大人反駁:“已經因為清查戶部而死了一個錢成鬱,誰能保證清查下去不會再死一個錢成鬱?”
今上最近已經被這幾個官員鬧的恨不得全拉出去打一頓板子,不過他也極想知道錢成鬱死因,只能按捺下性子聽下面幾位官員議論。
許清嘉的話引起了他的興趣:“許愛卿來說說,怎麼個查法?難道你就不怕再死人?”
旁邊數位官員見今上表情,便各自默默閉口,聽得許清嘉跪下道:“聖上,寧王查了一段時間的戶部,便有錢成鬱之死。而微臣也看過錢成鬱房裡的帳冊,確有許多問題,只是過此次查的是錢成鬱死因,微臣就不曾稟報。但微臣一路查下去,發現自寧王查帳開始,錢成鬱之子在賭坊便輸了大筆賭債,最後卻沒有被追債,還有積銀繼續賭。”
今上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