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後院以前就有瘦馬,現如今也只是在數量上有所提升,傅夫人還有幾分本事應對,但似段夫人這類一直在西南長駐的官眷們就慌了神。無他,家裡的其餘小妾姿色拉出來皆比不上瘦馬,而各種技能就更不用說了。王掌櫃送來的這幾名瘦馬那都是琴棋書畫詩酒茶,樣樣皆懂,最難得容貌一等一,性格溫柔媚上,極易博男人歡心。
段功曹見慣了段夫人這等強悍的老婆,以前家裡的小妾也都是熟面孔,而且姿色上比之瘦馬要差了整一籌,現在從天而降兩名瘦馬,當時就被迷暈了眼,捱了幾日還沒吃進嘴裡,就有點抵受不住,很想叫了瘦馬來侍候,不過在段夫人威脅的眼神之下,畢竟不敢造次。
總之,王掌櫃其人在整個雲南郡官眷們眼裡都已經成了奸商的代表,只恨不能想個法子好生整治一番。只在外間男人的嘴裡倒博了個仗義疏財。
各府裡再開宴,後院的女人們連女先兒都不必請了,只將揚州瘦馬請出來表演即可。回頭許府裡請客,就得花一筆銀去外面請人來說書或者唱曲子。胡嬌免不了跟許清嘉抱怨:“若是家裡也有兩名瘦馬,宴客之時請出來唱唱曲子,倒是相以省一筆花銷。”
通判大人已經學聰明瞭,知道這筆銀子是萬萬不能省的。不然回頭家裡添了兩名美人兒,若與他來個偶遇之類,那他真是跳進河裡也洗不清了。
他如今也瞧清楚了,自家這老婆就是個小醋罈子,這小醋罈子喝起醋來也極為激烈,他倒覺得,能讓她為自己吃醋,半點不肯將自己分與他人,總歸想起來心裡都是甜蜜蜜的,不過這等心曲就別讓她知道了。
許家的長子因叫許東鴻,次子便喚許東寧,不似長子一般生下來還有個乳名,索性直接喚寧哥兒。
他如今已經有十一個月了,可以扶著欄杆在嬰兒床裡走路了,走一陣就伸長了脖子朝胡嬌的方向瞧幾眼,還大著嗓門喊:“娘——”等胡嬌回頭,就奉上個十分甜美的笑容。
這孩子極愛笑,模樣兒隨了胡嬌,性子卻極為活潑,整日要走一走,或抱著他出去轉一轉,或者抱他在懷裡跳,總歸不能閒下來,唯獨睡著的時候才安靜些。
許珠兒每次下了學回來,都要向他伸胳膊:“寧哥兒給姐姐抱抱。”
許小寧朝她吐了個口水泡泡,咯咯笑著朝後退去,一屁股坐在鋪的厚實的小床上。
許小寶若是伸出手去,“寧哥兒給哥哥抱抱。”他則扶著旁邊的欄杆站起來朝著許小寶挪過去,笑的口水都要下來了。
許珠兒對弟弟的表現十分不滿,扭頭向胡嬌告狀:“娘,你瞧瞧弟弟!”
胡嬌只能睜著眼睛編瞎話:“那是弟弟看你個頭不及哥哥高,怕你抱著他摔了他。”
對此許珠兒十分懷疑:“真的嗎?”
明明許小寧看到大牛跟花貓跑過來,都樂的拍著床欄杆咯咯笑,還伸出小胖爪子意欲去摸一把狗狗。不過鑑於他如今還沒有防護能力,而這兩隻狗狗都體型不小,而且在許家年紀久了,待孩子們十分親熱,最喜歡往孩子們身上撲,就將這兩隻狗給隔絕在小床外,只讓一人二狗隔欄相望。
而這兩隻狗狗似乎也很想跟許小寧親熱,好多次都圍著嬰兒小床轉圈,還伸出舌頭去舔許小寧從床欄的縫隙裡伸出來的小胖手指,被乳孃跟丫環拉開了。
——許小寧還保持著嘬手指的習慣,被狗狗舔完了他回頭再自己去嘬手指,這習慣可不太衛生。
許小寶跟武小貝的信件保持著一個月一次的頻繁,這一次他在信裡寫到,今兒抱著寧哥兒玩,結果他不但抓亂了我的頭髮,還在我衣袍上撒了一泡尿,熱呼呼的我當時差點將他摔下去,這小子還傻呼呼朝著我笑……
已經長成個小少年的許小寶正經受著弟弟帶來的煩惱。
“……其實我有時候真覺得,比起帶孩子來我更喜歡跟著段家哥倆,以及傅家二郎一起去玩,跑馬,比武,或者就是去城外踏青也使得。但是孃親卻說,許小寧喜歡我,看到我就樂呵,要我留在家裡陪陪他,還說許小寧在家裡肯定也很寂寞。這麼小的孩子,他懂什麼叫寂寞嗎?我才是真正寂寞好嗎?!”
許小寶發出惆悵的嘆息,然後將信封了口,交給永祿送到驛站去。
武小貝也正經歷著名為弟弟帶來的煩惱。
武宏最近也粘他粘的緊。原本週側妃是不拘著他在府裡跟緊了武小貝,除了睡覺,這倆人平日簡直跟粘在一塊兒似的。也不是武小貝願意帶著他,而是武宏自動粘了上來甩都甩不掉。
上課的時候跟他